提前得知你们要做什么?”
李闻忠触到楚裕言眸子,镇定,不见半分恐惧,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不知为何总觉得眼皮子直跳。
“下官不明白。”
姜晏安会意过来楚裕言意思,冷笑一声,道:“李闻忠,你给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李闻忠心狠狠一沉,他面上维持住镇静:不对,楚裕言一定是诈他的,另外几本账簿的藏身处连杨陵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不能再耗下去了!他当机立断,走出殿外,“放箭!”
堵在外面的弓箭手,听到这一声松开了弦,雨点般的箭矢射向堂内。兵戈声又起。
脚下是堆山的尸骸。
清羽拦在楚裕言身前,身上已布满血污,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额头上布满汗珠,手中的刀仿佛有千钧重。胳膊撕裂般疼痛。
他们带来的人原来越少,不知能拖到几时。
李闻忠抬了抬手,箭矢停了。
屋外的人一点点朝堂内涌入,包围圈越来越密。他们手里提着刀,看着包围圈中间的人,神色警惕。
姜晏安呵斥,“诸位胆敢造反!”
这一声气势凌厉,那些人本就心虚,抓着刀的手微不可察一晃。
杨陵变了面色,“捉拿太子者,赏黄金万两!你们还不动手?!”
他话音刚落,一道箭矢破空而来,直直订穿了杨陵的后背。他难以置信得看了眼胸口冒出的血尖,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身后厮杀声一片。
楚裕言抬起目光,便见千镜滢坐在马上,维持着搭弓的姿势。他目光微动,眼中冰雪消融,化开柔意。
姜晏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龚连,你敢出尔反尔?!”
龚连哂笑,黑暗里露出一口白牙,“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人是你!”
姜晏安看他这副德行,眼神里颇有几分气急败坏,咬牙恨声:“你个蠢货!”
一行人顷刻间被拿下。回去到了房里,楚裕言听人简单汇报完事务。又问起千镜滢。
凌歌默了瞬,“太子妃到米铺去寻她朋友了。”
楚裕言稍稍抬眼,“哪个朋友?”
凌歌大致描述了一下。楚裕言目光先是沉,最后彻底冷了下来,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林冠清因腿伤不便移动,便暂时在米铺修养。他听到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目光一动
,几乎一瞬间将视线扫向屋外。直到见到千镜滢毫发无伤的回来,他如释重负,终于露出点笑。
千镜滢闻到熟悉的气味,扭头果真见桌上点着香炉,那股味道是林冠清身上惯有的,松木在日光下散发的味道。她目光微动,只在凳子上坐下,她语气客气到疏离,“我不日就要启程回京了,世子有什么打算吗?”
“我早已不是世子了。”林冠清苦笑,“我此次联合商户上奏有功,又发现关键证据,陛下为体仁德,大抵会将我调回去,担个闲职。”
“清”千镜滢顿了顿,她垂头犹豫一阵,还是道:“我未受你受过的苦,没有资格劝你放下。可既然已经如此了,清哥哥如今有了回去的机会,本该皆大欢喜。我不希望你再做傻事。”
“就当看在这些年情谊的份上,我们都往前看,好吗?”
林冠清语气有些僵滞,“阿滢可是觉得我做错了?”
“是死去的平清王之过。若要说错,我也有错。我当年年少无知,未能及时向清哥哥表明心意。在那样的关头告知你真相。”
“好了,阿滢。”林冠清背对着她,床上的被褥被他反复铺了又铺,“我明白了。”
“但你没错。是我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