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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不怕!奴婢保护小姐!”

千镜滢拉她坐下,“干嘛呢?我又不是去虎狼窝,说得好像我入了东宫就要死了一样。”

千镜滢笑出声来,“再说了,我和太子哥哥也没少相处,如今不过多个名头,相处的时日多些,也没什么。再说太子哥哥.日理万机,他嫌我烦还来不及。我嫁过去,估计也见不到他几面。无非各过各的罢了。”

“而且太子哥哥那儿的厨子手艺可比咱们府里的手艺好多了,花样也多。”千镜滢循循善诱,“总归饿不死不是。”

千镜滢向来是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性子,朝颜这些年就没怎么见自家小姐垂头丧气过。她听了这些,心里莫名安心了些,也有了底气。

二人说话间,屋外已传来催促,“小姐,要快些了,莫要误了吉”喜娘话未说完,被一道声音打断。

喜娘见是关元英,行了一礼,知趣地退了下去。

房门被打开,透了阵风进来。千镜滢循声看过去,目光一亮,“阿娘。”

关元英伸手想摸摸千镜滢的头,却只摸到不带温度的凤冠。她低下头,见到女儿睁着一双眼睛,笑吟吟的看着她,她用手摆了朵花托在下巴上,“阿娘,我今日美不美?”

关元英笑了一声,点点头,“美。”

她到梳妆台前,把手里的锦盒放下,从里面取出一只珍珠钗,心中百感交集,“这是阿娘当初嫁给你阿父时戴的,今日你出嫁,阿娘把这根钗给你。”

关元英说不出肉麻的话,这只钗子就是最好的祝福。

千镜滢“哇”了一声,看着那根钗,觉得稀奇,“我以前都没见阿娘提起过。”她弯了弯眉眼,“阿娘帮我戴上。”

关元英拿着那只钗,在千镜滢头上比划了两下,迟迟找不到角度。千镜滢意识到这一点,把头上的钗环取下来一只。

关元英笑着把那只钗插上了。

朝颜站在一旁,忍不住赞叹,“这只珍珠钗衬小姐。”

关元英问言一笑,点点头,“好看。不愧是我生的。”

屋外终于按捺不住,又催促了一声,“小姐,夫人,时辰快到了。”

关元英身形一僵,双手取过那只大红的喜帕,轻声,“盖盖头了。”

千镜滢点点头。视线受阻,昏暗里,光线穿过喜帕,透出点红色的光。关元英牵她出了屋子。屋外那树木芙蓉初开,雪白的花绽在枝头,灯笼随风晃着。她一身大红的嫁衣站在日光下,十二幅裙裾随步伐轻轻晃动着。金线浮光,珍珠莹缀。

上了花轿,她看不见路,又觉得困,索性把眼睛闭上。

喜轿穿过长街,道路空空荡荡,塞下锣鼓喧天。夕阳透出些许红,染在轿子上。

前有龙旌凤翣,雉羽宫扇。

而后是一顶三十六抬香樟木万工轿,四角挂了合欢铃。轿厢的两壁栏槛上雕有花鸟虫兽,表面包有金箔,又刻了八仙过海,和合二仙等图案。

“小姐。”

冬临小心翼翼唤了一声,观察边上的人的面色,又不敢说话。

冯宣月浑身发冷,眼里的嫉妒浓烈地几乎要溢出来,她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联姻罢了,又能得意几时。”

千镜滢不知这头动静,她阖眼坐在轿上,头冠压着,脑袋往下一沉,险些被带下去。这一下她醒了大半,赶紧坐正了身子。

千镜滢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刚想把头上的喜帕掀起,外面传来一声,“落——”,与此同时轿子在太和殿前稳稳停下。

不远处崇阁峨巍,层楼高起。

她连忙坐正了些。下一刻,一点光亮将喜帕照得通透了些,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入轿中。千镜滢莫名的有些紧张,咬了咬唇,把手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