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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执刀人临终之言,她瑟瑟发抖,一股寒意从背脊爬上后脑,只觉胆寒。

萧南山凝眉,双眸仍死死盯着福德。

在他的逼视下,福德收回举到耳边的手,尴尬地摸摸鼻子,生硬地开口催促:“大公子,不能再逗留了。”

敛下眼底怒意,萧南山深深看了眼被扎成刺猬的执刀人,握着盛锦水冰凉的指尖,温声道:“阿锦可要同去?”

才被挟持,又受了惊吓。

要是平日,萧南山绝不会有此一问,让她再四处奔波。

慌乱之间,盛锦水的鞋掉了一只,赤脚踩在脏污的地上,她不安地蜷紧脚趾,眼底是淡淡的迷茫:“去哪里?”

“贺府,”萧南山伸手拍去大氅上的尘土,音色如夜风般寒凉,“抄家。”

心蓦然一紧,盛锦水抬眸,与他对视片刻。

前世种种自眼前闪过,她对贺璋的畏惧不知在何时已然淡去,只剩薄薄一层阴影。

可即便是阴影,依旧若有似无,时时笼罩。

她深吸一口气,毒刺总有拔除的一日。即便皮肉外翻,疼痛溃烂,也只有刮除腐肉,将伤处清理干净才有痊愈的机会。

“好。”盛锦水深吸一口气,听到自己重新冷静下来,恢复以往的镇定。

福德才违令射杀执刀人,此时自然不会再没眼色地反对。

萧南山心中早有计较,清楚他不过听命行事,多说无益。

他弯腰拣起滚到不远处的绣鞋,在盛锦水面前单膝跪下,将她如玉般蒙尘的赤足安放自己膝上。又抬手用干净的袍袖拂去沾上的尘土和血迹,见恢复如初才帮她将绣鞋重新穿上。

既是抄家,自不能乘坐马车缓行。

朱门外,萧南山上马,将盛锦水安置在身前。

盛锦水的身形不算娇小,可当裹紧大氅,蜷缩在萧南山怀里时,旁人只觉得她是脆弱易碎的琉璃,要时刻小心看护。

见两人已安然坐于马上,福德没再耽搁,一个翻身矫健上马。

方才一幕已让盛锦水彻底清楚,对方远不似平日展现的温和无害。

他在新帝身边伺候多年,随军上过边州战场,这样的人又怎么如她以为的那般,真只是个寻常太监。

马儿疾行,衣袍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盛锦水抬眼,望着逐渐隐没在夜色里的萧府门楣出神。

没了白日的繁华热闹,如今的中州寂静无声,与鬼城也无甚区别。

萧府离贺家不远,盛锦水藏着事,有心想问个清楚明白。

譬如萧南山分明是奉诏入宫,可又为何折返,正巧救下自己。更为反常的还有魏子陵与执刀人,本是占尽先机,可又突然内讧,刀剑相向。

她心中满是疑惑,但也明白此时不是问话的好时候,只能安静缩在萧南山怀里,一边忐忑不安,一边盯着不断变化的街景。

片刻后,萧南山勒紧缰绳,胯、下宝马顺势停下。

马上之人还未动作,随行的士兵就已手举火把,将贺家团团围住。

明亮的火把将周遭照得恍若白昼,盛锦水扶着萧南山的手腕下了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贺璋会有困境倒置的一日。

福德挥手,当即有两名士兵上前敲门。

他们的动静不算小,没多久门房就听到声响,打着哈欠前来开门:“稍等!马上来!”

深夜被人吵醒,门房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句。

但当瞧见身着铠甲,一手握着刀柄,一手高举火把的士兵时,他吓得将嘴边的抱怨都咽了下去,惊惶道:“军爷,这、这是怎么?”

可惜此时无人有闲心理会一个小小的门房。近处士兵上前,将他拿下,而列队在后的上百人则是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