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撞地起身,扶着窗框探出脑袋。
醉眼朦胧中,一双壁人正跨过门槛,离开铺面。
见他大惊小怪的
模样,贺璋把玩着酒盏,状似无意地提醒,“见过也好,你可千万要记得他们的容貌,尤其是萧少夫人的。”
“为何?”魏子陵不解。
“萧南山此人油盐不进,百毒不侵,唯有夫人是他软肋。”贺璋笑笑,也没藏着掖着,“否则他出身萧家,就是公主也尚得,何苦要娶个孤女为正妻。”
“竟还是个情种。”魏子陵摸着下巴,眼中满是兴味。
而离去的盛锦水和萧南山全然不知有人正在暗中窥探自己,心思都放在了方才的铺面上。
“阿锦觉得如何?”
车厢里,萧南山开口问道。
“地方不大好。”盛锦水有所顾虑。
此地来往的多是高门大户,附近铺面卖的也是古玩首饰之类的精贵玩意,唯一可惜的是,铺面正对着酒楼。
“如佩芷轩,来往的九成都是女客。这间铺面正对着酒楼,若有人醉酒,万一冲撞了只怕不美。”说盛锦水是杞人忧天也罢,既然要静下心来经营,还是尽量周全为好。
“不急,这才第一家。”萧南山点头,确是这个道理。
一日光景,足够他们将几间铺面都瞧上一遍。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余下的四家都算不错,盛锦水优中选优,最终敲定了西市的一家。
铺面不大不小,二楼开阔,能隔出雅间与雅座。
附近也没什么乌七八糟的铺子,十分清净。
定下铺面后,余下的事就不必她再费心了,自有萧顺安排妥当。
从前做买卖亲力亲为,何时有过如今的便利。
车厢里,盛锦水托腮打量着萧南山。
萧南山不解,偏头与她对视,“阿锦为何如此瞧我?”
“我在想自己究竟是交了什么好运,竟能遇到如此俊俏能干的夫君。”
知她在与自己逗趣,萧南山不觉勾起唇角,回道,“阿锦错了。”
“哪里错了?”盛锦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是交好运错了?还是夫君俊俏能干错了?”
“该是我交了大运。”
伸手将她鬓间一缕碎发拂在耳后,萧南山凑近,吻在她唇角,“幸得上天垂帘,让我遇见阿锦。”
呼出的热气打在颊上,等盛锦水回神时已滚烫一片。
她抿唇,随手拈起茶点塞到他嘴边,似娇嗔又似害羞:“油嘴滑舌。”
“有感而发,怎能说是油嘴滑舌。”萧南山看透了她强势表象下的柔软,张口咬下茶点时,舌尖状似无意地舔过她的指尖。
盛锦水一惊,指尖用力,不慎捏碎余下的茶点,羞得说不出话来。
萧南山见好就收,怕自己再逗弄下去,阿锦真要熟透了。
奔波一日,等盛锦水回府时,檐下摊晒的红蓝花已然干透,而她晨间吩咐制备的草木灰水也有了用处。
草木灰用沸水冲泡滤过,如此反复后取第三道草木灰水,混合晒干的红蓝花泥静置一日,再之后用纱布滤出的带色汁液才是盛锦水真正想要的。
到此时,胭脂所需的工序方才过半。
得到的汁液色浅,还需加些梅子醋定色,之后再混入珍珠粉与梁米粉,搅匀后等待沉色。
如此大费周章才到最后一步,沉色之后要再次用纱布过滤。几日劳碌下来,最终只滤出女子拳头大小的粉块,晾干之后,分量还要减上几分。
等彻底晾干,寸心小心翼翼地解下纱布,将粗粝的粉块倒入杵臼碾成细腻的粉末才算是大功告成。
“难怪说红蓝花胭脂有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