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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熬些猪油过来。

晚些时候,从衙门回来的萧南山就瞧见了院子里的两个大坑,和晾晒在檐下的红蓝花泥。

他早就交待过萧顺,院中一应事务皆由盛锦水做主,因此无人再回禀些细枝末节。

不过好奇心总是有的,萧南山见此难免问上一句:“阿锦打算在院里种些什么?”

“茉莉。”见他回来,盛锦水起身相迎,解释道,“前日遇见的花农除了红蓝花,还送了些花苗过来。我想着茉莉气香味淡,若是照料得好一年能开三次,因此让人栽种在院子里。”

“阿锦想得周到。”萧南山点头,从不扫兴,“方才萧顺又提了嘴铺面的事,正巧我明日休沐,若是得空一道去瞧瞧?”

明日无事,盛锦水正有此意,满口应下。

翌日一早,后厨不仅送来了早膳,还有凝固的猪油。

与她昨日交待的一样,熬好的猪板油用纱布过滤,倒在一尺见方的木头模子里,凝固后细腻纯净,白玉一般。

后厨的管事嬷嬷是梁氏亲信,下人态度最能说明主家心思,由此可见梁氏是真的歇了与萧南山作对的念头,转而与之交好。

萧南山敬重萧士铭,只要梁氏安分守己,不主动挑事,他自然不会为难。

猪油有了,清茉香膏也就能着手去做了。

香膏用料不如胭脂难寻,只是所需时日更多。

茉莉采摘后整齐倒扣在凝固的猪油上吸香三日,如此反复,第一步就要月余光景。

此事简单,不必盛锦水亲自盯着,院里的丫鬟们自会看顾。

不过出门前,她瞧了眼檐下摊晒的红蓝花泥,见已半干,又吩咐丫鬟制备了些草木灰水才放心离开。

萧顺找的铺面有四五家,西市临近鸿胪寺,外族聚集,一开始就被剔除在外。南巷临近港口,来往的多是贩夫走卒,也不合适。

权衡之后,唯有北街与东市可选。

北街近些,马车停稳后,萧南山先下,随即回身,向盛锦水伸出了手。

两人举止亲昵自然,任谁见了都能看出是对极为恩爱的小夫妻。

而就这片刻的功夫,铺面正对着的酒楼雅间,一扇半开的窗户后,有人正垂眸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瞧什么呢,这么入神?”

临窗的贺璋回神,眸中已带三分醉意。

不等他回应,方才开口的年轻男子已站在他身侧,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一眼,他就瞧见搭着萧南山手腕下了马车的盛锦水,意味深长地笑道:“原是在瞧美人,难怪全神贯注。”

“离恩科没几日了,怎的还有闲工夫管我?”贺璋不答,随口道。

“啧,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年轻男子脸色一变,“倒是你,此次怎未下场?”

贺璋懒得倒酒,仰头就着壶嘴饮下醇香的酒液,冷笑道:“今次的主考官可是萧士铭,且陛下亲赐恩典,让其长子与考官一道阅卷,我何必自找没趣,平白矮了萧家一头。”

“萧士铭的长子?倒是有几分才名,可我若记得没错,他只是个举人吧。”男子思索片刻,忽而沉声道,“你说陛下究竟是如何想的?陪他从边州苦寒之地过来的分明是你贺家与我魏家,如今却只重用萧家,当真是忘恩……”

“子陵,慎言!”话音未落,贺璋就已厉声打断,“这里是中州,你再不改掉口无遮拦的毛病,迟早要连累家中。”

“你何时如此胆小了。”魏子陵撇嘴,虽是抱怨,但也不敢再胡言乱语。

“方才你不是问我在瞧什么吗?”贺璋放下酒壶,似是醉意上涌,难耐地眯起双眸,“我瞧的就是萧南山与他夫人。”

“什么?!”魏子陵惊呼,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