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碗里,方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
盛锦水偏头,小声道:“就是有些不习惯。”
万幸他们虽得了恩典,却论资排辈,坐次被安排在了最末,不必像萧士铭那般,一举一动都在新帝眼皮子底下。
可清闲只是一时的,大典之后先帝既未见皇室宗亲,也未见皇子嫔妃,只独召见了他们夫妻二人,光这一点就足够引人注目。
新帝开口让众人自便,几杯黄汤下肚,还真有几个胆大的开始在席间游走,推杯换盏。
盛锦水正小口喝着送上来的热汤,就见眼前落下一道阴影。
早已坐不住的沈行喻终于摆脱瑞王,端着酒盏站在两人面前,道:“老师!师娘!我敬你们一杯!”
见他两颊潮红,眼底却没多少醉意,萧南山和盛锦水才拿起酒盏与他轻碰。
记挂着萧南山的身体,在酒水入口前,盛锦水伸手拦住,与沈行喻商量道:“阿喻,我代你老师喝吧。”
两杯酒,想来是没什么大碍的。
沈行喻点头,都说夫妇一体,两人谁喝于他都没什么要紧。
萧南山喜欢被重视的感觉,可也没忘了她是个一杯倒,让宫人换了酒味淡些的果酒,才放心将酒盏放回她手里,“既是学生敬的,还是共饮的好。”
“可你的伤……”盛锦水凑近,小声道。
几月过去,他背后的伤口早已愈合,只是那道疤痕刺目,日日涂抹孙大夫调配的药膏也不见淡去,盛锦水这才谨慎了些。
“就一杯,无碍。”说完,他就一饮而尽。见他干脆,盛锦水才放下心来,也将果酒饮尽。
沈行喻笑眯眯地放下酒盏,正想让宫人再次斟满,就见福德在众人或是明晃晃,或是隐晦的目光下走到他们跟前,恭敬道:“贤嫔娘娘请二位上前一绪。”
“只见我们?”萧南山挑眉。
福德点头,压低声音提醒道:“还是贺家那档子事。”
身为苦主的沈行喻不悦,哼道:“既是贤嫔娘娘要见,我也要去,我才是正儿八经的苦主。”
作为学生,沈行喻自是向着自家老师的,何况他们之所以被牵扯进来,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哪位祖宗都不能得罪,福德回头望了一眼,堆笑道:“世子也请一道吧。”
“多谢福公公了!”
沈行喻性子跳脱,但在正事上十分有分寸,并不会让福德难做。
几人听命上前,不等贤嫔开口,他就已端起方才斟满的酒盏,对新帝道:“陛下,臣敬您。”
见他放肆的模样,不远处的瑞王气得脸都青了。
“好,阿喻真是越来越乖巧了。”新帝对他倒十分和善,名义上两人是同辈,可他与沈维楠同岁,与儿子也没什么分别。
瑞王一
口气终是喘了回来,叹道:“臣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望安静学些道理,别再整日的游手好闲。”
“父王可冤枉我了!”沈行喻不服,“近日我一直在好好读书!”
贤嫔被抢了先机,尴尬看向被唤来的盛锦水和萧南山,出声也不是,沉默也不是,只能笑着继续听沈行喻插科打诨。
“哦?”新帝轻笑,“这倒是难得。”
沈行喻眼珠子一转,立即道:“也要多谢陛下,赐臣一位好老师。”
他说的自然是新帝做主,将他与沈维楠送到奕州萧南山身边的事。
真论起来,沈行喻当真有几分急智,一句话就点到了新帝心坎上,“确实,南山曾中解元,若他出手,想来状元也是手到擒来。”
如此盛赞,但凡心思活络些的都能看出新帝对萧南山的看重,再想得长远些,萧家果然简在帝心,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