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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方才开口质问的沈行喻姿容不显,衣衫凌乱,哪有世子的威仪。

观他言行,分明是将自己视作了无理取闹的地痞。

沈行喻怒从心起,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好在盛安洄眼疾手快,赶紧将人拽了回来。

贺瑰行事乖张,先不提落水的乐妓,就连沈行喻的安危性命都未曾被他放在眼里,可见平日是如何的嚣张肆意。

而门房身为贺家下人,又怎会不知,不过是仗着贺家势大不以为意罢了。

盛锦水不似萧南山,并非第一次见贺家人。

早在前世,她便与之有了交集,更清楚贺家是怎样的人家。

今上微末之时,贺家就追随左右。

一门武将,偏就这辈出了个文曲星。

贺璋之名,若无萧南山珠玉在前,只怕会更加夺目。

可谁又能想到,被人交口称赞的中州才子也有隐秘而又阴暗的一面。

盛锦水见过他嫉妒时的丑陋,得逞时的卑劣。

一想到前世有人将他与萧南山相提并论,她就觉得恶心。

见微知著,贺家面上锦绣繁华,让人挑不出错处,内里却早已腐朽,不过如此。

门房此举,萧南山并未放在心上,都说打狗看主人,可主人若老实了,狗自然就叫不起来了。

没过多久,府里就有个年轻男子快步走来。

“世子,萧公子。”才站定,他便躬身行礼,很是谦逊,“贵客到访,蓬荜生辉,还请随我来。”

再次面对前世的梦魇,饶是盛锦水心智坚毅,早有准备也不禁后撤半步,半躲在萧南山身后。

几人心思都在来人身上,并未察觉出她的异样,唯有萧南山心中有了计较,猜到她今日的反常全因此时现身的贺璋。

不动声色地上前,他将人牢牢挡在身后,也不与对方客气,直言道:“有贺大公子做主也是一样,还请贺小公子出来。”

光听这架势,贺璋就明白过来,定是自家不省心的幼弟又在外闯了祸。

“瑰弟就在家中,此处喧闹,还请入内详谈。”也是收拾惯了烂摊子,他脸上一派和煦,并未因萧南山的强势而升起一丝气恼。

几人不再推辞,随他向会客的花厅走去,沈行喻因与贺瑰不和而不太待见贺璋。如今见他不似自己想象中的护短无礼,凑近与盛安洄耳语道:“从前我以为贺乌龟是小纨绔,贺璋是大纨绔,没想到贺璋比小乌龟正经多了。”

“方才你不还说他与姐夫合称‘中州双杰’吗,该是不差的。”盛安洄也小声回道。

本对贺璋有所改观的沈行喻又不高兴了,“他有什么资格与我老师,与你姐夫相提并论。”

“我也觉得姐夫好些。”盛安洄同样护短。

两人走得慢,落在最后叽叽喳喳咬起了耳朵。

萧南山和贺璋在前带路,并不知二人的小心思,反倒是盛锦水听了个全乎。

片刻后,众人在花厅落座,贺府下人鱼贯而入,送上茶水点心。

一行人来势汹汹,贺璋错失了先机,见了人后才知是贺瑰闯下的祸事。

自随今上回到中州,贺家就获诸多偏宠。

至于贺瑰,他本就是霸道至极的性子,国丧解禁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而贺家对贺瑰与沈行喻之间的龃龉并非全然不知,究其根本,源头并不在两个小辈身上,而是前朝后宫之争。

众所周知,今上子嗣单薄,膝下唯有一子。

独子母家不显,虽有自小带在身边长大的情分在,可今上年富力壮,后位又空悬至今,往后的事谁也妄下定论。

权势必会滋生野心,何况贺家占尽天时地利,想要的不会只是后宫一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