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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事,但各有所长,也是难得的妥帖人。

“那工坊里除了管事的木大娘,可还有旁人为您办事?”郑管事继续问道。

盛锦水一顿,还是摇头。

木大娘谨守本分,只管着工坊里从外聘来碾磨香材的小工,叫他们不准越雷池一步。

“夫人,眼下您唯一要做的便是调、教一二亲信,为己所用。”见盛锦水不解,他思虑片刻直言道,“在下是名管事,在我之上有真正的主家,而在我之下,则是许多的伙计。

如今这些人由您亲自管着,于他们而言,前程一眼便能望到头,左右不过是在工坊里做个调香的小工。就算您曾承诺从中挑选一名管事,可在虚无缥缈的承诺面前,还是眼前的利益更为重要。如今虽未抓出那内鬼,但我想着,能让他铤而走险的缘由不多,最有可能的还是前程。”

见她听得认真,郑管事继续,“您心地善良,无论是外聘的小工还是没了自由身的下人都一视同仁。这本是好事,可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是和善,越叫人觉得您软弱可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可身契都在我手上,他们就不怕吗?”盛锦水皱眉。

“这就是症结所在,”郑管事叹气,“看来是上一个内鬼并未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闻言,盛锦水眸光微黯,仿若失去了神采。

就因她曾身不由己,就算晓得高门内宅里有许多处置下人的阴私

手段,也从未想过去用。

郑管事见她听进去了,还想再叮嘱几句,就见萧南山淡淡扫了自己一眼,似是不喜。

他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找补道:“夫人只一人,分身乏术也是没法子的事。与其事事亲力亲为,不如您挑几个悟性不错的由在下亲自教导段时日。若是得用就提为管事,也好让底下的人有个盼头,不再生出二心。”

这确实是个行之有效的法子。

盛锦水思索片刻,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她有许多奇思妙想,可在经营之事上委实说不上擅长。若是郑管事愿意出手相助,可要比她自己摸着石头过河有用多了。

想罢,她对郑管事道:“那便有劳郑管事了。”

谈完正事,郑管事正要起身告辞,却听萧南山突然开口,“还有一事,夫人要在州府置办些产业。近日你帮着留意一二,若遇到合适的,便遣人来告诉一声。”

郑管事心领神会,立即应是。

将人送走后,盛锦水心心念念的秋蟹也到了。

萧南山尝过她的手艺,如今回想起蟹粉和秃黄油的滋味还有些怀念。

见她愿意下厨,竟也一路跟去了厨房。

光看萧南山平日的言行气度,不难猜到他出身不俗,只怕十指不沾阳春水,这辈子都没进过厨房。

听他主动提起,不说一直跟着他的怀人,便连向来稳重的红桥都觉惊讶,似乎无法想象他下厨的模样。

叫萧南山下厨确实是为难他了,不过拆个秋蟹,打个下手还勉强能用。

红桥送来的秋蟹皆是上品,各个肉厚膏腻,蟹脐鼓胀,正是食用的最佳时候。

盛锦水来时秋蟹已被蒸熟出锅,早前她做蟹时就是寸心帮忙,此时也是她拿着蟹八件熟练地拆蟹。

她的一双手柔弱无骨,小指微翘形似兰花,拆蟹时不急不缓,似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画卷。

兀自欣赏了一会儿,盛锦水才分出心思给盯着蟹八件出神的萧南山。

见清冷公子沾上人间烟火气,连她都不觉生出一丝幸灾乐祸来,笑道:“可用过这些。”

没有人是全知全能的,萧南山自然也是。

他伸手取过盛锦水手里的小锤子端详片刻,似是在思考它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