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时刻维持虚假的自己,他也不愿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害怕。
脸上挂着温柔体贴的笑,萧南山的手从她发顶落下,最终贴着泛红的脸颊,“累了一日,我让寸心伺候你梳洗。”
盛锦水难得乖顺地点头,在萧南山开口时,她也悄悄松了口气。
本以为今夜会难以入眠,可真当身侧多了个人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局促,盛锦水甚至做了个好梦。
翌日,她在清晨的鸟鸣声中悠然转醒。
许久没睡得这么沉了,在床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偏头瞥见身侧锦被狼藉,微怔后才想起昨夜她不是一人入睡的。
四处张望却不见本该在此的人,盛锦水将散在胸前的长发拢到身后,穿上绣鞋,披着外衣起身。
听到动静的寸心在外门轻唤一声,得到准许后才推门进来。
“琢玉呢?”盛锦水问道。
寸心将浸过温水的帕子绞干,“公子与郑管事在花厅,吩咐说您若醒了,便请去一会。”
盛锦水应声,心中虽是不解,还是加快了手上动作。
出门时,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日承诺的事,她解下随身钱袋递给寸心,“昨日事忙,竟忘了买秋蟹。迟些时候拿银钱给红桥,叫人去买些来。”
寸心双手接过钱袋,应了声是。
等到花厅时,萧南山正悠闲品茗,郑管事则拘谨站着,不时擦去额上冷汗。
见是她来了,萧南山忙放下茶盏,起身去迎。
“饿了吗?”他的嗓音轻柔,尾音还带着缱绻的暖意,叫一旁的郑管事不时抬眸偷觑。
萧南山对盛锦水特别,他早有所觉,可此情此景与之前又好似有些不同。
算上前世今生,盛锦水从未心属一人,她不懂如何与心悦之人相处,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竭尽全力地对他好。
于萧南山而言,他也是一样的。
两人的交往生疏而又笨拙,旁人看在眼里许会觉得惊奇,可他们却乐在其中,享受着彼此靠近的所有细节。
郑管事收敛思绪,恭敬地对盛锦水拱手:“夫人。”
“郑管事,又见面了。”一手被牵着,刚回完话盛锦水就被拉着坐下。
不多久,就有小丫鬟送来了清汤鸡丝面和几样小菜。
郑管事识趣,不等萧南山开口,便主动退了出去。
盛锦水只来得及看他一眼,就在萧南山的催促声中尝了口鸡丝面。
等用完早膳,等候许久的郑管事才又被请了进来。
盛锦水有些不好意思,伸手请郑管事坐下。
郑管事诚惶诚恐,想要开口拒绝,却见安坐于她身侧的萧南山不发一言。
眸光微动,他歇了推辞的心思,小心坐下。
人是萧南山叫来的,盛锦水不明所以,回头看向他。
萧南山开口道:“术业有专攻,郑管事善于经营,方才我与他详谈了佩芷轩近来所遇困境,或许他能为阿锦解答一二。”
盛锦水一愣,没想到他将昨日之事牢记在心上,今早便请来了郑管事。
既是正事,她也认真了神色,“愿闻其详。”
若只论经营之道,郑管事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师。
但他到底与盛锦水不同,虽被底下人尊称为管事,可自己身契还拿捏在别人手里。
简而言之,他是仆,盛锦水是主。
只不过背靠大树好乘凉,就算没有自由身,他还是比大多数人过得舒坦。
郑管事沉吟片刻,回道:“恕在下直言,除了炮制香丸的工坊,佩芷轩内可再出过蛀虫?”
盛锦水摇头,春绿无论是品性还是能力都无可挑剔。至于苏合熏陆两姐妹,虽因年幼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