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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额间冒出的细汗,微微喘着气。

刚放下帕子,一盏温茶又递到眼前。

“已让人备下热水,稍事休息后便能沐浴更衣。”

萧南山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可行事却极为妥帖。

这回,盛锦水没有生疏地道谢,而是将温茶一饮而尽,喘匀气后说起正事,“我想再去趟奕州。”

“好,”萧南山回道,转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可定好日子了?”

“左右不过这两日,”盛锦水也不遮掩,尽数交代了自己打算,“早前买的香材所剩无几,常见的倒是能让梁家直接送来,可其中一些还需我亲自采买。”

闻言,萧南山点头,“我也要去奕州见一个人,便一道吧。”

此次前往奕州,仍旧坐船。

不过并不是从清泉县出发,而是直接从镇上启航。

云息镇水运便利,平素也有船舶往来,不过多是小船。

也是赶巧,他们启程前日有大船临时变换航道,途径云息镇。

他们索性在此上船,免了往返清泉县的辛劳。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此次行船盛锦水稳重了许多,不再有之前的局促。

反倒是盛安安第一次坐船远行,日暮时站在甲板上痴迷地望着落日余晖,连眨眼都不舍得。

赏完风景回到船舱时,盛锦水和萧南山正在等她用饭。

既然走的是水路,船上饮食自然就地取材,以河鲜为主。

等用完饭,撤去一桌杯盘,船家又殷勤送来茶水和几样茶点。

装了满肚子河鲜,三人都未动桌上茶点。

吃饱喝足,难得从诸多杂事中抽身,盛锦水和盛安安随意闲聊了起来,这一聊就又聊到了吴家分家之事上。

大概是尘埃落定,再提起吴家时,盛安安的心绪不再起伏。

这两日,盛锦水忙于奕州之行,再听到吴家的消息,不免好奇,“吴老爷子虽是答应了分家,但看他那日言行,还以为要再扯皮段时日,没成想这么快就定了下来。”

昨日吴家请来族老,已彻底分家。

拿到分家书后,吴辉立刻来见了盛安安。那时盛锦水正在佩芷轩无暇分身,并不知晓二人说了什么。

盛安安柔顺,即便受吴老夫人苛待,也不会在背后道人长短。

可今日却一反常态,不吐不快。

除对盛锦水的信任外,便是对吴家的无奈,“在吴家人眼里,吴辉早已不是香馍馍,而是个要尽快丢掉的累赘。有时我真的庆幸他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常年不在家中,否则耳濡目染,迟早移了心性。”

见她感慨,盛锦水并不打断,听她继续道:“吴家请族老主持,将家财一分为四,除现下一家人住着的屋舍和其中一份家财捏在吴家长辈手里,余下的由三家均分。”

这对吴家三房来说并不公平,如今吴家家财中,多半是吴辉靠着香材生意挣来的。

暂且不提背后的算计,就算欠下五十两,也都是为了香材生意。获利时,吴家分去至少四成利润,亏了钱却是一毛不拔,实在叫人心寒。

盛锦水隐约觉得不对,“可吴家就那一间屋舍,而分到各家手里的银钱却不足以在镇上置办新宅。若还住在一起,又怎么算是分家?”

说到这,盛安安脸上难得闪过

一丝讥讽的笑意,“大嫂家境尚可,有娘家支持索性另赁了住处,比原来宽敞但有些偏僻,倒也划算。至于二房,眼下仍住在院子里,二嫂道阿庆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还是留在祖父祖母身边侍奉为好。”

孙氏的算盘打得精,自以为掩饰地很好,但其实早被看透了心思。

尽孝只是托词,近水楼台先得月才是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