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空闲。
反正已经出来了,看时辰尚早,盛锦水便想着再去趟镖局。
开在州府的镖局就那么几家,几人没有停留,径直去了吴辉打听好的那家。
昨日梁青絮到访,打断了他的话。现下才有机会继续,吴辉回头,对坐在车厢里的盛锦水道:“昨日没来得及细说,那女镖师原是总镖头的妹妹,因天生力大无穷,离家拜了名师,也在江湖上闯出了些名声。可惜好景不长,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却不慎毁了容貌,现下只能留在镖局教导些年岁小些的弟子。”
“为何毁容?”毕竟要看顾一家子女眷,若毁容的缘由是争强斗狠,那么镖局也不用去了。
“女镖师不肯说,不过总镖头倒是提了两句,似是为了救人才不慎被山匪划了脸。”吴辉也用心,“我向街坊四邻打听过,说那女镖师自小便古道热肠,被救的一家还曾来家中道谢。”
若真如他打听的那样,这位女镖师倒是令人敬佩。
就在她思量的间隙,马车停在了镖局门口。
吴辉下车后,立即有镖师迎了上来,应是昨日见过的,不过如此殷勤倒让盛锦水感到意外。
镖局里都是男子,但还算知晓分寸,见有女客纷纷避让。
三人在厅堂落座,领路的镖师告了声罪,转身去请总镖头。
不过片刻,身形魁梧的总镖头便匆忙赶来,对于自家妹妹的这份差事,他显然十分上心,明明是习武的粗人,平日不太讲究,今日却牢记礼仪,还未看清来人便先抱拳行礼,“让贵客久等了。”
他不甚熟练地说着客套话,等做完这些才发现为首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家。只能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容,生怕把人吓跑了。
好在盛锦水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也不在意对方言行,开口就是正事,“家中女眷甚多,我想聘请一位镖师,姐夫先前该是同总镖头谈过的,可否请那位女镖师前来?”
平日见的不是贩夫走卒,就是草莽山匪,便连自家妹妹都异常彪悍,哪见过如盛锦水这般斯斯文文的小姑娘,当即压低声音,“三娘在校场,请跟我来。”
临近校场,还未看清眼前情形便先听到一道爽脆的女声,“别弯腰,收肚子。叫你扎马步,没叫你学地里的葱,直愣愣站着傻不傻,韧性在哪呢?”
等走到近前,盛锦水才看清总镖头口中的三娘子。
一身便于施展的劲装,手持戒尺,边盯着扎马步的弟子边校正他们的动作。
总镖头刚想叫人,三娘子手里的戒尺便“啪”的一下砸在其中一名弟子肩上,被砸的弟子抖了抖,忍痛站稳。
“咳,三娘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三娘子转过身来。
不同于盛锦水的白皙肤色,因常年在外行走,她的是更深些的麦色。
第一眼,让人最先注意到的是她英气却冷肃的眉眼,随即才是从眉尾到腮边的伤痕。
指长的疤痕,无论放在谁的脸上都是醒目而不和谐的,可在这位三娘子脸上,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丑陋。
“就是他们想聘请女镖师?”三娘子的目光落在盛锦水脸上,开口问总镖头。
总镖头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客气些。
“三娘子。”盛锦水叫人,“昨日姐夫来得匆忙,今日我来与你细谈。”
三娘子双手抱胸,“那是他找护卫还是你找?”
“是我。”盛锦水回道。
自小在一群莽汉中长大,说话行事也习惯了直来直往,三娘子点头道:“行,除了要随你们去云息镇外还有什么要求?”
听她这么说,是有意随自己离开了。
盛锦水稍定了定,回道:“我在云息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