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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它奔跑的速度逐渐降下,驾着马朝远处跑了许久,信徒们劳作的身影渐渐模糊不清,如云似雾般飘在身后。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自由。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一只手忽然覆住我的手背,便倏然抽离,悟扯住缰绳,加快了速度。

“你离开过大雪山吗?”

“从没有。”

风卷着他的声音自耳后撞进来:“一直困在同一个地方,不觉得闷?”

我抿紧唇,没接话。

他忽然抬手指向远方的地平线,侧脸在天光下笼罩着层光晕,垂眼说道:“有没想过看看山外的世界?不好奇吗?说不定藏着数不清的惊喜呢,把心封锁住可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什么意思?”我没反应过来。

他却话题一转,嘴角扬起的弧度里隐约露出尖牙,像只狡黠的大型猫科动物:“去泡温泉吧,鸫。”

“山脊背面有一处温泉,我带你去。”

那天,我们骑马奔了近一小时才到达他口中的温泉。

太阳又藏进了乌云后,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铺展开,连风都带着股冻人的寒意。

温泉小的可怜,几乎只能容忍一人,温泉上空冒着淡雾,可令我惊奇得是十多年来都没有教徒发现这个天然温泉。

忽然,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我的腿腕,脱掉鞋袜,把我的裤腿推了上去,指尖滑过肿-胀的小腿肚,带着冷意的掌心反而成了舒适的冰袋,轻柔地揉捏着。

他又从怀里摸出油纸包封好的肉饼,冷掉的肉块油脂凝固,可我吃的还是很香,腮帮子鼓鼓的,像极了进食中的团鼠。

我把剩下的一半递给他:“从早上到现在他应该也没吃什么东西。”

他看着我,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悟是有点洁癖的,但是他看着手中的肉饼却很雀跃,仿佛捧着的是什么珍贵宝物。

我抿了抿唇,有点羞怯。

按理说我不应该有生出这种胆怯的心绪,心也随之紧张。

他结实的手臂环着我的腰,就那样紧紧拥着我,认真地说:“你得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侧。”

“幸福也好,救赎也罢,我都会给你。但最重要的是…你必须信我。”他顿了顿,脑袋靠到我肩头,碎发蹭着我的脖颈和侧脸,轻轻地扫着,他的声音很轻很缓,如眼前沉静温暖的泉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永远有被我原谅的资格,不必向任何人赎罪,你能活到现在,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和旁的无关,你是最好的,这点无需怀疑。”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心头好像被小兽的爪子挠了几下,又暖又痒。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我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你值得。”

苍青之瞳温柔地注视着我,先前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很漂亮,可自那笑意自由地舒展过面颊,最终在他唇间荡起。就是那种温情中带着性感的笑容,让我的心都融化了。

我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下他的耳垂,那枚骨钉的触感很冷硬,表面并不光滑,某种骨骼制成的装饰。

倏忽间,那句话便从嘴边跑出。

“嗯?”他回头看我。

“你是我的隐德来希。”

我用极其虔诚地态度复述一遍。

他身形猛地顿了下,快速眨了眨眼:“再说一次,我喜欢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呼吸似乎都比之前粗重了许多,夹带着愉悦的尾音。

那天下午他就这样紧紧地拥着我,我们在温泉边待了许久,同骑一匹骏马越过百米雪原,看着冬雪如何簌簌落下。

他的胸膛贴着我的脊背,走了许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