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你不过是在外面听了一些胡言乱语,便来这宫中说这些混话,朕看你是忘了祖宗,忘了身份了!”
“父皇,涵月……说错了吗?”
庆元帝在她抬起头的时候,仿佛在她的脸上看见了熟悉的影子,不禁心中微动,闭了眼睛。
过了良久,才道:“涵月,父皇累了,你陪父皇去寝殿吧。”
可是,涵月并没有动。
她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她的父皇,这个大奉的统治者,一字一句说道:“父皇,您的三寒司呢?您那把最锋利的刀呢?”
“…三寒司?”
“当年,三寒司之名是如何的让群臣闻风丧胆,对父皇您才能忠心耿耿啊!”
庆元帝眉心皱着,仿佛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可是三寒司早在魏氏死后,就散了。”
涵月跪着挪到了庆元帝的腿边,她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袍,“父皇,没有散,只是您不再信任他们,他们便也在朝廷里没了立足之地,只要您重新启用三寒司,他们一样可以做您手中的刀,做您最忠心的狗。”
庆元帝捏紧了自己的手掌。
是,曾经的三寒司就是他最好用的刀,最忠心的狗,朝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皆在三寒司的眼线掌握之中,就连那些远在边境的将领,也逃不过三寒司的监视。
难道真的要重新启用三寒司吗?
“可是…谁又能统领三寒司呢?”
这朝中到底谁能对一个人忠心不二呢?
“父皇,”涵月又跪了下去,当她抬起头时,目光里确实未曾见过的坚定,“涵月可以!”
庆元帝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光亮,但很快就熄灭了,他摇摇头,“不行,你是女子,怎么可以去三寒司那种地方,你若不愿在道观清修,父皇可以再给你配一门婚事……”
“父皇,我可以,我对父皇忠心不二,我八岁便拜在紫阳山人门下,这大奉能打得过我的,怕是也没有几人,父皇…!”
涵月抓着庆元帝的手臂轻轻摇晃,撒着娇,就仿佛她只是想要一套衣服,一件首饰那般稀疏平常似的。
“可是…你…”
“父皇,您还有的选择吗?”
这句话刺进了庆元帝的心里,是啊,他无人可用了。
自他大病之后,朝中权利已经悉数落入内阁与两个皇子的手中,而军中大权也在萧知非的手里,他还有什么呢?
那两个不孝子,哪堪大用?
萧知非…?
他从未信任过萧家,奈何朝中却是无人能领兵啊!
重用萧知非就不是他的本意!
可……
庆元帝看着匍匐在他旁边的涵月,真的要用这个女儿吗?-
自十二皇子薨逝后,这行宫里是一片愁云惨淡之景象,那吊唁的白色宫灯足足摆放了七七四十九日,才撤去,足见庆元帝对十二皇子的宠爱有多么深厚。
这日午后,凤仪宫的内侍来传话,说是三日后要办春日宴,也顺便为三皇子和涵月公主接风洗尘。
宋重云见过一次三皇子之后便没在行宫里遇到过他了,而涵月公主,他则是见都没见过了。
虽未见过,却也记得一些关于此人的事情。
这几日又不知萧知非在忙碌着什么,总是天黑了才能看到他,倒是今日,早早便在晚膳前看到了萧知非。
宋重云笑盈盈地看着他走了进来,道:“今日倒是能在太阳未落山前见到将军,也是稀罕事。”
萧知非手里拎了个竹篮子,放在宋重云面前的桌子上,道:“今日得了些新鲜杏子,便拿来与你尝尝,你到笑话起本将军来了,早知你这般没有良心,便不拿给你吃了。”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