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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帝微微睁开眼睛,在他面前的是二女儿菡月。

菡月公主原本订了亲,哪成想出嫁后第二日,夫婿就突然坠马暴毙而亡,她便成了新寡之人。

后来自请去道观修行,庆元帝便也允了她。

几年未曾离开过道观,今日突然回行宫,倒是庆元帝没有想到的。

“菡月十日前突然梦到了父皇,心中十分思念父皇,又听闻父皇身体不好,便想回来看看您,刚去了京城,又听四哥说父皇来了行宫,菡月便赶来了这里。”

公主一边说眼眶都红了,眸子中透出深深的思念之情,她凑到庆元帝身边,抱住了他,低声啜泣:“父皇,菡月真的好想你啊……”

“父皇也想菡月。”庆元帝手臂揽着菡月的肩膀,轻轻拍大,“你看你若是提前说一声,父皇便派人去接你,你自己这么远的路,是怎么过来的?”

“女儿是骑马过来,一路也不觉得辛苦。”

她将自己毛绒绒的脑袋在庆元帝的怀里使劲蹭了蹭,撒娇:“父皇……”

“真是任性,这么远的路,你一个女孩子骑马过来……”

“女儿可以的,女儿这几年随着 师父四处游历,也是一种修行,这般骑马根本不算什么。”

菡月抬起眼睛,亮亮的,闪闪的。

庆元帝这才发现,从前养在自己身边那个娇滴滴的公主,如今已经是一副飒爽英姿的模样,脱去公主的繁杂服饰,一身简朴的青衣布衫,平添几分淡雅的英气,身子看起来也不再是弱不禁风,而是壮了一些,也黑了一些。

“你看你,越来越像个男孩子了,不成个样子。”

“谁说只有男子才能骑马游历?女子一样可以!”

第65章 第 65 章 殿下最好闻

“是是是, 我大奉的公主,自然是想要做什么都可以的。”

庆元帝拉着女儿的手,半合着眼睛应承。

涵月又与庆元帝续了会旧, 便到了晚膳的时间, 宫人们捧着碗碟, 鱼游而入。

“你很久没吃到宫中的食物了, 今日便陪着父皇一同用膳吧。”

涵月与庆元帝相对而坐,她凝视着桌上餐食,忽然眼眶有些微红,抬眼道:“父皇,您变了。”

庆元帝夹了一片爽口金瓜放在涵月面前的盘子里, 笑了:“父皇老了, 老了自然会变了。”

“所以父皇如今对江山社稷也没了当年那些铁血手腕了吗?”

大殿里面静的可怕,那些伺候的宫人, 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听到什么掉脑袋的话。

庆元帝的脸色白了一阵,又有些微红,他垂着眼睛,拿着筷子的手指还停留在半空, “放肆!”

他一抬眼, 那几个宫人立刻心领神会般马上静悄悄退出了大殿。

“涵月,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庆元帝放下手中的筷子, 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露出几缕锋利的目光, 让人不禁有些畏惧。

涵月却多了几分惆怅之色,她抬眼望着庆元帝,似乎是想把她面前的这个和蔼的老人与当年那个冷酷决断的帝王联系在一起。

“父皇, 涵月想问您,您真的甘心看着我这几个哥哥弟弟,在您面前搅弄风云吗?看着那个萧家在朝中权势熏天,独掌兵权吗?女儿常年在宫外,都一直听闻这个萧知非,他在军中声望极高,百姓都在说大奉已经离不开萧家军了!这大奉的江山已经快要姓萧了!您还要在这行宫里装聋作哑吗?!”

涵月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放肆!你是从哪听的这些混话?”

庆元帝的嘴角有些抽搐,混浊的眼睛里透着冷光,“大奉立国百年,从未曾有过女子妄言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