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月和伶舟慈在廊下看着院中离得极近的玄悯和令扶楹。
她与玄悯和曲娘说着什么,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不知为何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伶舟慈收回视线,才从屋中出来冷空气倒灌,他的脸色苍白,立即取出帕子覆唇低咳。
“昨夜下了大雪
,今日龙脊峰怕是难行,少主不如就在家中歇息。”尉迟衔月随口道。
“无碍。”他看向尉迟衔月的侧脸,不知从何时起,竟好似没有了那分心动。
最初的惊艳和执着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伶舟慈看着院中雪地里的姑娘,哪里都很陌生,但为何他的心脏会逐渐加速地跳动。
将积雪铲完,伶舟慈主动对院中的三人道:“域主煮了热茶,大家过来一起喝几杯吧。”
曲娘不太自在,“少主你们喝吧,民妇去收拾收拾屋子。”
玄悯看向一旁的令扶楹,“我们一起过去吧。”
令扶楹一走到几人身旁,沈覆雪也出门了,他就站在她的身后,与她不过半步的距离,甚至随意一动就能触碰到沈覆雪。
她生怕沈覆雪会暴露,现在还是在尉迟衔月眼皮子底下。
一只握着茶杯好看的手伸到她面前,是尉迟衔月。
“昨日碰巧在龙脊峰上偶遇一株雪山灵茶,还未炮制过,也不知这新鲜的茶是什么滋味。”
“诸位为何站着不动?”
尉迟衔月话音一落,令扶楹才落座,可谁知沈覆雪竟特意绕了一位坐在她身旁。
尉迟衔月看向他。
令扶楹眼皮跳了一下,好在沈覆雪其他表现无异,还是那副神色漠然,冷冰冰的高岭之花模样。
她心头微松。
看向眼前这杯茶,飘着鲜嫩的茶叶,因为诞生自雪域高原龙脊峰,茶叶略微透明,茶叶细长,似乎还有灵气浮动。
“惊云姑娘为何不喝?”
“这会很珍贵吧。”
“珍贵?”尉迟衔月极少有这样的概念。
“只是偶然碰见,算不上珍贵。”
见伶舟慈和尉迟衔月都喝了,令扶楹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却差点被呛到。
她的左手边悄然伸来一只冰凉的大手,将她的手彻底拢在掌心里,指腹轻轻在她的掌心摩挲,痒意流窜,她指尖一哆嗦。
一边应付尉迟衔月,一边不动声色将手从沈覆雪掌中抽出。
但他握得很紧。
令扶楹瞥了他一眼,沈覆雪双眸微垂正在品茗,并未看向她,脸上也不见丝毫做了坏事的心虚。
他轻轻挠了一下她的手心。
令扶楹呼吸略微急促。
“惊云姑娘怎么了?”
“茶水有些烫。”她强忍着手心传来的酥麻。
在尉迟衔月和如此多人的情况下,她极为敏感,他在她手心挠动的感觉被无数倍放大,比正儿八经的调情更有感觉。
令扶楹报复地掐了沈覆雪一下,但她又不敢太重,生怕被尉迟衔月察觉。
“那就放凉了再喝吧,小心烫到。”尉迟衔月随意扫了她一眼,但她是否当真被烫伤他却是不在意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多谢域主。”
正专心品茗的尉迟衔月一顿,他脸上的随意收敛,视线慢慢停留在轻咬下唇的令扶楹身上。
她这个习惯……尉迟衔月若有所思。
他记得令扶楹走神或是无趣时就会咬下唇,但这样的习惯并非个例。
令扶楹自然察觉尉迟衔月的视线,她当做没看见,端起茶杯又喝了几口。
几人随口闲聊,御风匆匆赶来,附耳准备告知伶舟慈龙脊峰最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