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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个热气腾腾的汤碗。

碗里是拇指大小的雪白鱼丸,丸子里别出心裁地挤入了虾仁和茭白混作的馅,鱼丸弹嫩,虾肉鲜美,配上清爽脆口的茭白,即便再没有胃口的人也忍不住尝上一口。

柳元洵看也不看,目光仍落在窗外,尚未从解毒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顾莲沼遭他冷待了太多回,早已习惯,见他不理会自己,也没多伤心,反正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这半个多月里,柳元洵坚决贯彻三不原则:不与他说话,不吃他送来的东西,不理会他的各种小动作。铁了心要用冷漠将他逼退。

顾莲沼也很配合,被无视也不强求,只点卯一样,日日在他眼前晃个七八回。

柳元洵只道他总有一天会熬不下去,却不知道这才是他计画的第一步。

他说给柳元洵听的那些话,虽是真心的,可也不全是真的。

他的确做了好用一辈子去等他的准备,但这是最坏的打算。傻子才会干巴巴地苦守十八年,熬到最后,老了死了也抱不到人,除了落个痴情守候的名声外,纯属白活一场。

追人也得动脑子,想钓大鱼就要放长线。

柳元洵当他只有送花做饭的本事,可他做这些,只是为了在柳元洵面前混个脸熟,好让他别忘了过去,重新习惯自己的存在。

再者,他虽说过不会没苦硬吃,借此来逼柳元洵心软,可同样的,明知他会心软却不去利用,这种假清高要来也没用。

但利用的时机很重要。

要是一开始就用这一招,柳元洵即便忍着抵触对他心生怜悯,也跟被逼着吃了苍蝇没什么两样,两三次后,估计连残余的情分都要被耗光了。

一个月的冷待就刚刚好……

以往,顾莲沼放下小食,见他不吃,便会等到冷透就端走。

可这回,他像是受不住了一样,端着碗,拿着勺,低眉顺眼地靠近柳元洵,低声道:“你早膳没吃多少,我怕你饿,就想了些新花样,废了一个多时辰才做了这一碗,你尝尝,说不定会喜欢呢……”

柳元洵别过脸去,拒绝之意明显。

按理说,他摆出这副神情,顾莲沼就该像过去一样知难而退了。可这回他非但不走,还舀来一勺往自己唇边递,姿态也比从前低许多,“尝尝吧,就吃一口,说不定就喜欢了呢。”

这和喜不喜欢没关系,他要吃了,岂不是又给顾莲沼无谓的希望?这样一拉一扯,什么时候是个头?

柳元洵索性侧过身体,彻底背对他。

可顾莲沼又端着碗绕来了,半蹲在他身前,举着碗仰头看他,言辞十分恳切:“早膳你就没吃多少,就尝一口,行吗?”

柳元洵见他如此,心里也不好受。

他是真的不想折磨顾莲沼,也不想见他如此卑微,可他们选择的未来不一样。非要强求,就只会像现在这样,哀求的人受委屈,被哀求的人也很难做。

他不想再僵持下去,只好起身避让,可他这一动却不慎撞到碗沿,瓷碗一倾,彻底倒在了半蹲着的人身上。

弹嫩的丸子滚落一地,冒着热气的白汤瞬间浸湿了衣服,顾莲沼被烫地轻嘶一声,脸色都白了。

可他一没流露伤心之色,二没含怨带哀地指责柳元洵狠心,而是迅速扯住柳元洵的衣摆,关切道:“怎么样?烫到你了吗?伤着了吗?”

顾莲沼的满身狼藉都是他弄的,第一时间却来关心他,柳元洵本就因一时不慎而感到歉疚,此时更不好冷脸相待,淡色的唇抿了又抿,还是略显生硬地回了一句:“我没事,你去擦擦吧。”

“没事就好。”顾莲沼并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藉机纠缠,而是守礼地后退一步,露出个有些内敛的笑容,轻声试探道:“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