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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硬着头皮将就手里现有的。

她先是将内裤撇在副驾驶座位上,又将肩带囫囵挂在肩膀,最后只差内衣的搭扣,无论如何都系不上。

车里能活动的空间实在有限,梁眷施展不开,只得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语气生涩僵硬:“帮我一下。”

陆鹤南垂下目光,散漫地瞥了一眼,纡尊降贵般抬起手,从梁眷的手中接过细细的两根内衣带子。只是指尖刚一触碰到布料,他就不自觉地蹙起眉。

那种黏腻的触感,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

“别穿了。”陆鹤南捻了捻指腹上残留的湿润,嗓音无端发紧。

“为什么?”梁眷狐疑地转过头,视线落在妄图躲闪的手指上,又问,“怎么了?”

陆鹤南生硬地避开梁眷探究的目光,嘴里含着烟,声音含糊不清:“太湿了,穿不了。”

“湿就湿吧,将就一下。”

梁眷在这种细枝末节上从来不矫情,她浑不在意地扭过头,示意陆鹤南继续。

不过是几个内衣搭扣,陆鹤南却系的格外缓慢,梁眷提着一口气,耐着性子,倦怠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面前的副驾驶位上。

时间已至下半夜,道路上扫雪作业的铲车也变得多起来,几十米开外的前照灯倏地亮起。

白炽光径直映射在皑皑雪面,将副驾驶位上——险些被扯成几块碎布、带着白色浑浊、斑驳到无以复加的内裤照得无所遁形。

直到此时,梁眷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片刻前掌心湿润的触感、陆鹤南口中的“太湿了,穿不了”是什么意思。

来自他与她的,交融在一起。在挺身凑近时,被狠狠嵌入灌进;在低喘撤离时,又顺着来时的路,一股一股随着脉搏跳动慢慢流下……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特殊狭小的陌生环境,又或许是因为摆脱掉了那层毫米之厚的束缚,更或许是因为梁眷今日的格外热情。

——总之,陆鹤南今天失控得厉害,他深埋在里面,让层层温润的包裹,一次又一次挑战自己敏感的神经,直至此刻也不舍得出来。

梁眷别开眼,没脸再看。临下车之前,眼睛又无意识地瞟向那处,只犹疑了一瞬,梁眷就咬着牙下了车。

她宁肯下半身真空,也不想再把那个东西穿在身上。

这一天虽谈不上万事顺遂,但也算得到了老天眷顾。

轰轰烈烈下了整日,一直没有停歇征兆的暴雪,竟在梁眷顶着寒风,推开车门的那阵莫名小了许多。

车子被陆鹤南丢在立交桥旁一个闲置的停车场里,两个人沿着桥下的人行道,肩并着肩,慢慢向前走着。

一路无话,一路没有牵手。

在遇到第十二个路灯的时候,梁眷蓦地停下冷到失温的脚。她驻足在原地,回身望了望走过的路。一望无尽的平整雪地里,唯有两列清浅的脚步被定格在这个瞬间。

可梁眷明白,用不了多久,这点微不足道的痕迹,这些她与他并肩走过的证明,就会被被卷土重来的新风雪,轻易掩盖。

没关系,消失就消失,她从来不屑于用仅自己可见的回忆,来证明曾拥有过的曾经。固守回忆的人太可悲,她才不要做千人同情、万人扼腕的可怜虫。

梁眷捏着手心,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将过往悉数斩断在背后——从今以后,她只看前路。

“陆鹤南。”

“嗯?”陆鹤南在风雪中微微侧过脸。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散步过了。”梁眷笑了笑,用很平静的、陈述事实的方式缓缓诉说。

在京州的这一年里,两个人地处京州的一南一北,用各自百分之九十的精力,沉湎于各自无法脱身的琐事,再用为数不多的那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