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的光亮,清了清嗓子,想打破沉寂:“你刚刚……”
“不许说。”梁眷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红着脸,恼羞成怒。
陆鹤南忍不住失笑:“我还没说什么呢!”
梁眷不答话,只气鼓鼓地望向车窗外。他还能说什么?左右是些让自己难堪的话。
走过乡道,驶入主干路的立交桥,就算彻底进入北城。
夜里十一点,正是这个城市华灯初上,灯火通明的好时候。梁眷怔怔地望向车窗外,一盏接一盏飞驰掠过的路灯,只在她的眼眸中留下片刻光影。
北城原来这么美,转瞬即逝,不可方物。
“陆鹤南,等我二十八岁那年,你在北城跟我求婚好不好?”
关于携手相伴的以后,关于更进一步的婚姻,梁眷第一次鼓起勇气展开无尽遐想。
“时间嘛,最好是在冬季。”梁眷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声音柔缓的继续说下去,“身边还要有许多许多的玫瑰。”
惯用理性思维考虑事情的陆鹤南下意识蹙眉搭腔:“冬天玫瑰花怎么存活啊?”
“我不管,我不仅要玫瑰,我还要江南江北两侧,同时有烟花燃放。”
梁眷甚少任性,也从不提过分的要求。在陆鹤南面前,这是平生第一次。
修成正果的那天,她要轰轰烈烈,要世人皆知。
——
二十八岁,玫瑰花香四溢的北城冬季,盛大烟火落幕的那一秒,如果你还爱我,请记得向我求婚,许诺余生。
第95章 雪落
《忆兰因》重整旗鼓开机那天, 风和日丽,一扫北城多日来的阴雨连天。
早上八点,梁眷和祝玲玲赶到第一幕戏片场的时候, 杨一景和胖哥早已等候多时。
这两个专业气氛组,瞒着剧组上下,连夜悄悄搞了一个小型的开机仪式,上香剪彩, 红包条幅一应俱全。
祝玲玲和杨一景大学期间也参演过不少小成本电影和电视剧,开机仪式上的诸多事宜, 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梁眷却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经历, 她站在众人最中间,余光望向身边的祝玲玲,照葫芦画瓢依样燃香鞠躬、拜四方、静心许愿。
做惯了这种事情的祝玲玲,早没有了十八岁时第一次站在开机仪式上的虔诚与忐忑,随便应付两下了事后,她就笑眯眯地看向还躬身未起的梁眷。
祝玲玲静静地等着,不发一言, 直到梁眷缓缓睁开眼睛, 才温声去问。
“许了什么愿啊, 我的大导演?”
自从梁眷接手《忆兰因》导演这一职位后, 祝玲玲就总拿“大导演”这样的说辞来打趣, 久而久之梁眷也被喊成了厚脸皮, 眼下已经可以神色坦然的接受这一称呼。
梁眷走上前, 恭恭敬敬地将手上的三支香插在香炉里:“当然是希望咱们拍摄可以一切顺利啦!”
“有我们在,怎么会不顺利?”祝玲玲握住梁眷的肩膀, 安慰性的拍了拍,揽着她走向万众期待的片场中央。
演员是电影的描述者, 而驱动他们演绎的灵魂,是荧幕后洞察一切角色内心的导演。这份难以承受的重量,牢牢压在梁眷的肩头。
直到站在摄像机前,握着红布的那一刻,梁眷其实仍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否有这种能力。即使王海源说她是他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即使祝玲玲说这个职位非她莫属。
“眷眷,我们没有退路了。”祝玲玲拽着梁眷的衣袖,凑近覆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梁眷的手抖了抖,蓦然回神,然后在一片喧嚣吵嚷中渐渐恢复理智。
胖哥握着小型DV想记录下开机仪式上这神圣的一刻,然而视频里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