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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太子 谢折织 197043 字 1个月前

微雪夜隐现的刀光,站在崖壁,指尖却翻开泛黄纸张。

王絮抬手搭上他肩,头埋进他颈窝,手箍住他脖颈,“若是我们活着出去,你有什么愿望吗?”

徐载盈轻声说:“松些。”

她的衣襟不知何时经汗水洇湿,棺材缝隙外青绿色磷火跳跃翻滚,徐载盈眸中转过阑珊火光。

他甫一伏下,长袍逶迤铺展,“从前,我一直盼着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王絮原以为他不会作答,却听他顿了顿,喉结微动,认真开口,“父亲在一日,母亲便永无出头之日。我开始盼着父亲死,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见母亲了。”

他声音微哑,“不过是虚妄的念头。”

徐载盈指尖已抚上她唇瓣,指腹轻轻摩挲,一手环住她腰,低下头,轻轻地吻她。

王絮咬住他唇瓣,重重地啃了下。汗迹打湿了鬓发,面颊泛着薄红。

徐载盈睁开眼,乌亮的眸裹着潮意,半是渴求半是哽咽,“不在乎你的人,只会对你视而不见。”

王絮的力道像是要将他砌入身体,他的唇出了血,铁锈味溢散在二人交接的舌尖。

她喘息剧烈地啃咬他。

徐载盈指尖一阵细细的痉挛,脊背上一阵电流猛地蹿上来,他难遏地低吟了声。

“我曾见过洛阳最娇艳的花,它至今没有凋零,但它低垂下来枯萎了。

“我也不过眼睁睁看着它死亡。”

他在喘息间开口,声音破碎沙哑。

“我想用蜂蜡封住它,可又觉得……她或许不想要这样的新生。”

这个吻混着掠夺与渴求,拽着他不断下坠,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他无法分离。

王絮呼吸微沉,抬手勾住他的下巴,像是要将他碾碎。他分不清究竟是痛还是乐,只能任由她勾住自己下巴,在又一次深吻中,听见她的呢喃。

“那你要放弃我了吗?”

徐载盈颤了一下,呼吸一窒,两人贴得极近,他能看见她鼻尖翕动时的细汗。

他含住她的唇瓣,闭眼加深这个吻。

“不……”他说,“我只是,太痛苦了。”

这份苦痛,落地生根,终成野火。

王絮欲言又止,却听他轻声问:“这十六年,你已笑够了,不想在笑了吗?”

他想,爱是让人看见真实、接纳真实的能力。

徐载盈眼帘卷起时,滟潋水眸泛起波澜,清澈明润,翠生波面,闪烁如玉光芒。

王絮一只手落在他下颌,身子凑过来,他一瞬不瞬地看过来,喉间压抑住喘息声。

当年在山洞数水滴等死的少年,早将护佑所爱与攀爬权力捆在一起。

王絮便在他情动之时,左手取出藏在袖中碎片,捏紧内侧,刃口朝外。

她垂眸轻问:“你在怪我对你视而不见?”

鼻尖轻碰了他一下,徐载盈喉间落下一道极轻的颤音,轻笑一声:“你手在抖。”

汗噤在脸颊上洇开湿痕,两人唇间不过寸许距离。他转了身,脊背顶了下她的手肘。

王絮意外地有种被看穿的窘迫。

“当初你设局让我替嫁,临走时那一笑……”徐载盈声音发涩,“我求过、怨过、恨过……你可曾想过回头看我一眼?”

那是徐载盈见过她最鲜活的笑意,如守得云开见月明,可转瞬她便头也不回踏入雪夜。

“我被你丢在原地,就像丢掉一件沾满泥尘的旧包袱。”他顿了顿。

“回头是岸吗?王絮身形微顿,未落下的吻悬在半空,“身后无退路,回头亦无处可去。”

大雪之前,春日高悬。她几乎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