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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太子 谢折织 114643 字 1个月前

王絮下车前道:“你既怕又何必想,你既想又何必怕。你教我鼓起勇气,可你自己呢?”

陆系舟先前还好奇,王絮究竟对徐载盈做过何事,惹得他既不舍得杀她,又不舍得放她。

可无论何事,终归徐载盈不再介怀了。

总有人认为,爱之深则虐之切,爱之深而求之苛。

王絮不停地虐待徐载盈,让他心疼、委屈或愤怒,可王絮越是对他狠,他越是衷心。

毕竟感情中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而是无可替代。

在陆系舟看来,毁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虚无缥缈的爱情。

耽于感情,这叫堕落。

徐载盈本人却未必不清楚。

只是清醒地沉沦。

终归是可怜可恨可憎。

王母做了个梦。

王絮脖上吊了根红帛,长长地挂在梁上,她没踩着地,虚虚地飘过来。

寂静里,只有王母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风中忽传来一阵帛带摩擦梁木的声音。

她是被勒死的!

寒意从脚底传遍全身,王母喉咙干涩。

“娘……”

“娘……”

自王絮长大后,很少这般唤她,两人一向是相顾无言。

邻家人都道她生了对“好”。

两个孩子乖巧懂事,聪慧机灵。

每夸到这,总要多提几句王絮,说她体贴周到又生得好看,简直像是城里的大小姐。

王母不得劲了。

王絮好看?这些土鳖是真没见过贵人。

六年前的一个冬天,王郗被冤鬼所缠,王母找了几个道士来做法,道士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小子,命中有个姐姐,是来索命的。

王母道:“先前送了个女儿出去,她若长大,要来索命,便来索我的命吧。”

道士说:“自然是索你最心爱之人的命。”

王母心里一惊。

第二日,她赶去京城感业寺祈福,行至半路盘缠用尽了,只得风餐露宿,靠着野菜和凉水充饥。

长安,遥不可及。可走走停停,她还是到了。

冷得不行了,王母进店想讨杯热水喝,一下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地板都带着脂粉味,王母阖上眼,有人拉她起来,她正要感谢,那人将她踢出了门槛。

两枚铜板砸在她脸上。

王母道:“我不是乞丐。”

一双脚重重地碾在她身上,那人挥手扇风,似乎要扇走一阵恶臭:“给你钱了还要怎样?”

住在长安的人,有着锦缎制成的鞋面,不是以草绳编织的草鞋,由粗布织的布鞋。王母看得一清二楚,鞋底是上好的檀木,鞋头翘起有只鸟振翅欲飞。

她拾起两文钱,买了个馒头,窝坐在这店的墙角,小口小口吃着,从天黑坐到天亮。

第二日,她离开了长安,回到熟悉的村落。

背上背了一个女童。

她把“系铃人”接了回来。

弯弯的眉毛,月牙似地,脸颊圆圆的,红扑扑的。王母有时候想,有个女儿也不错,但是看久了,她一阵心里发毛。

她是这个家的灾难。

日子就这样平平无奇的过去。

“丢掉她……浸死也可以……多个人就多口饭。”

“反正她还小,从前的事,不也没人责怪我们吗?”

她抱着睡熟的王絮,指着老伴骂:“她管你叫爹,管我叫娘,你要杀我们的女儿?”

王母自觉,自己待王絮也是尽了一份心了。

现在,她还不能杀她,要把她养大成人,不能像长安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