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狼,一遍又一遍审视着身下的猎物。

彭南生是见过他这样的,以前每次要做爱时,他就是这副虎视眈眈,要把自己活吞生剥的模样,像极了变态。

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彭南生承认有被他威慑到,睫毛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许直行终于被他的反应取悦,舔了舔他的唇缝,刚想继续深入,就听见许愿嘹亮的一声:“爸爸”随即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彭南生抓到了救命稻草,猛一睁眼,用力推开他。望着对方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不禁想笑。

所谓近墨者黑,小天鹅从虎口脱险后,没忍住耀武扬威壮起胆子反将一军,他顺势往前探,挑衅般对许直行弯起眉眼,一音一顿:“别、想、发、疯。”

话音刚落,许愿就准时出现在门口:“爸爸好了没?我想吃煎蛋。”

“好啦,妈妈装给你吃。”彭南生在小孩面前永远体面永远正经,他若无其事朝女儿走过去,好像这个厨房中从未暗藏玄机。

许直行无语地哂笑一声,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没动过小屁孩一根汗毛,也算伟大至极。

.......

早餐算不上丰盛,小朋友却吃得很开心。

第一是她爸爸煎鸡蛋的手艺渐长,难得没有弄糊,也没有把碎壳子弄进蛋黄里,味道正常甚至点好吃。

第二是好久没有和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吃饭,今天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她终于实现了练习册上偷偷写下的愿望,实在惊喜得难以言喻。

小姑娘美滋滋吸溜着他那便宜老爸煮的瘦肉河粉,愣是吃出了在五星级餐厅嗦蟹肉煲意大利面的感觉。

彭南生把肉都挑进她碗里,许愿眯着眼睛狂炫几口,忽然盯着对方“哎呀”一声,小脸一皱,语气软软的,煞有介事关心道:“妈妈...你的嘴巴怎么受伤了?”

彭南生差点没拿稳筷子,顿时有种被扒关遮羞布游街示众的难堪。

“我...”他绞尽脑汁编不出一句话,余光瞥见始作俑者居然还在偷笑。

许直行不紧不慢喝了口牛奶,他看彭南生嘴唇上的痕迹,就像艺术家鉴赏无可复刻的收藏品。

等欣赏够了,才愿意出手解围:“上火呗,你再偷吃薯片和辣条也这样。”

“谁偷吃了!”小姑娘死不认账,朝她爹翻白眼,瞥见什么,又惊奇道,“爸爸!你也上火!你的嘴巴破了好大一块!!比妈妈的还大哦。”

许直行:“.....”

彭南生:“.....”

彭南生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脚,言下之意:谁让你说话了?唯恐天下不乱!

许直行吃痛狠嚼了两口烙饼,暗自腹诽:还是你妈有能耐,平常爱装薄情寡欲,结果接个吻,都能给我咬出这么大一块痕迹。

小朋友才不会知道自己无意戳破了多大的猫腻,即便闯祸也是无罪。

微妙的沉默中,她咕嘟咕嘟喝完能长高高的牛奶,看一眼爸妈,一个在用筷子戳鸡蛋末,一个盯着玻璃杯脸红发热。

许愿疑惑问道:“吃呀,你们为什么不吃饭?”

“你个小不楞登的萝卜头,怎么一天到晚问题这么多?”许直行巴不得马上把她丢回学校,眼不见心不烦。

“我在关心你!哼,你个坏爸爸”

“叮咚”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表达愤怒,门铃响了。

“去。”许直行指使人干活,“去开门。”

“哼,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许愿回予他一个鬼脸,然后赤脚踩下地。

“谁呀?”小姑娘扭动门把,咔哒一声,愣住了。

这个叔叔...她好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