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小的不用上学,大的不急工作,三人都赖在床上打了会儿盹。

许直行靠在床尾安静地看着他俩,一个是嘴角还留有自己印记的omega,一个是身上流淌着他们共同血液的亲生女儿。

时光恍然如临梦境,眼下画面实在美好得不可思议。

曾经无数次幻想中的场景不知兜辗了几个百转千回才走到这里,就像岁月被迫吃下了失效药,本应出现在三年前的人事长得没有保质期,三年后姗姗来迟便是亲自完成了当年遗憾的伏笔。

很奇妙,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与彭南生之间还有太多太多理不清又斩不断的是非对错,还有关于许愿抚养权的官司纠纷,但似乎在这一刻都无足轻重了。

许直行想,他的前二十九年跌宕起伏、浑浑噩噩,后面几十年很大可能亦是如此。好在当下他是明确感受到幸福的,苟延残喘至今,不过也就为了这么几个瞬间而已。

他悄无声息勾着唇角,恰好彭南生一抬眼,就准确无误撞进他的目光。

的确弥足珍贵不是么?

就仿佛他们三人从未历经悲欢聚散,和世界上所有最普通的家庭那样,有小打小闹,也有琐屑纷争,但睡醒后半分爱意不减,拉开窗帘,又能一起陪伴岁月齿轮缓缓向前。

“妈妈...”

昨晚哭了一晚上,此刻小姑娘的两个圆杏眼已经肿成大核桃。她还惦记着许直行凶她的事,有些委屈地开口:“对不起,昨晚我偷偷跑回来了...”

彭南生向来心最软。

昨天找不到人,他吓得方寸大乱,要不是许直行回复及时,估计已经报警了。可现在许愿顶着这样一张苦兮兮的小脸和他道歉,他更不可能再说出任何责备的话。

他捏了捏小朋友的鼻子,叹气道:“下次想爸爸了,可以告诉我,我会送你回来的。千万不能再自己偷跑了知道吗?外面很危险,万一被坏人抓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们啦。”

许愿羞赧地将脸埋进被子里点点头,装死半晌,忽然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可以住在一起....?”

“就像今天这样。”

许直行和彭南生均是一愣,两位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大人,难得被问得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不可以住在一起?为什么爸爸很想我却从来不说?为什么妈妈明明很关心爸爸却要假装冷漠?

小孩子总是心直口快的,他们藏不住心事,他们的十万个为什么必须要有人来答疑解惑。

而与此相反,那些自以为很聪明的大人们喜欢弯弯绕绕,有时非等到失去才痛哭着说要悔过。

“咳...哪来这么多问题,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许直行伸手去挠她的脚心,欲盖弥彰地反驳。

“嘿嘿哈哈哈哈”小姑娘痒得缩脚,欲哭无泪求助道,“妈妈!他老是弄我!!”

彭南生啧了声,狠狠瞪许直行一眼,夺回女儿的脚丫子:“你别搞她。”

“妈妈!他老是弄我!!”许直行表情浮夸地模仿小朋友告状时的语气,幼稚的模样看起来最多比对方大上三岁而已。

“哼...”许愿不理人了,扭头向彭南生卖惨,“妈妈,我今天要吃三个烤西饼才能好噢!”

彭南生被逗笑,还没来得及答应就让许直行打断。

“吃个头,”许直行翻身下床,趿着拖鞋走出去,衬衫睡皱了也全然不管,“今天我做早餐,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

彭南生带小姑娘洗漱好后,对方又活蹦乱跳地跑去喂她那几条天天惦记着的金鱼了。

踱步到厨房,许直行正背对着他在煎鸡蛋。

接近一米九的alpha穿着件三年前他从超市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