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可是已经被辱。
寒酥回来后眼神彻底变了。虽没有向众人揭穿她背弃的事儿,却再不肯多看她一眼。
可这难道是她的错吗?这是世道的错!到了白水村之后,那间破屋子……害死谨哥儿的不是她,是野兽!也怪萧容没本事,更怪盛重云没有第一时间拿银子出来帮她!
而她……是,她只是逃命的时候推了谨哥儿一把而已,谁知道那一推就把他推到兽爪之下了呢?这能怪她吗?谨哥儿自己年纪小,跑不动。而她只是本能,本能有错吗?
谨哥儿下葬之后,萧容夫妇虽然也没说什么,可看她的眼神比刀子还利。她永远忘不掉的一幕:寒酥抱着膝盖缩在角落,忽然低低地笑:“是你选的路,苏榛,都是你选的。”
后来她想通了,若要活下去就得不要脸面。她对待盛重云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死死咬住俩人幼时婚约不放。她甚至跪在泥地里,把额头磕得血肉模糊:“重云哥哥,你娶我,我给你当牛做马,只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盛重云还是娶了她,却在新婚夜就冷透了她的心。
他竟说:那个为了一支步摇,能眼睁睁看着寒酥遭辱、能拿弟弟性命换捷径的女子,根本不配得到半分怜悯。
他给了她锦衣玉食,却从不踏足她的院落,由着她日渐憔悴。
“盛重云,你以为你很高尚吗?”有一日她闯进他的书房,“你娶我,不过是为了你的名声!你明知道我是个烂人,却还要把我锁在这金笼子里,看着我腐烂!”
他却说,是她自己选的路,从她为金步摇开始,就该知道会有今日。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她。她得不到爱,起码也要得到钱,她买通账房做假账,将盛家赈济灾民的粮款偷偷倒卖,看着嗷嗷待哺的灾民因断粮而奄奄一息,她却拿着昧来的银子去打点关系,想在盛家内部安插更多自己的人。
她甚至故意泄露盛家的商路信息给竞争对手,看着盛重云因生意受挫而焦头烂额,她躲在暗处,用那些不义之财购置田产,想着就算日后被盛重云发现,也能凭这些家底让他无可奈何。
更疯狂的是,她迷上了那些阴邪的巫术。从偏远乡野搜罗来的咒书被她藏在妆匣最底层,她学会了深夜里点着用人血调和的朱砂画符文。她以为只要献祭足够的“诚意”,就能逆转时光重选一次:选不藏那支金步摇、选在寒酥呼救时冲出去、选紧紧拉住谨哥儿的手。
她甚至偷偷做了个小祭坛,每一次占卜得到“吉兆”,她都会对着铜镜傻笑,觉得自己离完美生活只差一步。若是得到“凶兆”,便会把咒书撕得粉碎,再红着眼去寻更邪门的法子,她像个赌徒一样坚信下一次就能翻盘,把人生彻彻底底设计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可她上一世的死,是因为没能逃过巫术的反噬。
那日她按咒书上的记载把自己的血滴入祭坛,又把掳来的童男童女献了祭。可当最后一个符文画完,祭坛突然腾起黑紫色的火焰,那些被她残害的冤魂仿佛从地底爬出了,哭嚎震得窗棂作响。
盛重云带着家丁撞开院门时,正看见她被黑火缠上。她伸出手想抓住他,指尖却在触到他衣角之前化作飞灰,嘴里还在念着“重选一次,我能选对的。”
她烧死了自己,但她也不知道那个“苏榛”是怎么来的。
是,她是选错了几次,可那个“苏榛”又凭什么在她想改过的时候横插进来?凭什么活得比她受欢迎?
“苏榛”不是爱敲锣吗?那我就让她听听,什么叫釜底抽薪的动静。上一世吃过的亏,这一世她要连本带利,让所有敢挡她路的人都尝尝骨头被碾碎的滋味!
最重要的是,那具身子,她不要了。
她原本只想夺舍夺身,可没想到那丫头倒是有几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