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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去安排,苏榛也不会过多的干预。

一通详谈下来,日头便已高升,白老汉也赶着驴车候在了萧家院外。苏榛赶紧把披风斗蓬也穿戴齐整,换上最暖和的软靴、背上特制的双肩,跟斐熙一同出了门。

车上除了白老汉之外,还有舒娘俩口子以及春娘。他们仨还带了全村诸家的采买清单,任务颇重。若是回程的时候白老汉这车子载不下货物了,就另外找成树车队跟着回来一趟便是。

而上车的时候斐熙眼尖,瞧出苏榛的背包颇具份量,但他毕竟不方便多问、也不会多问。

进城的路上,三个女眷在车厢里畅聊畅谈,斐熙为了避嫌半句话也没多说。白老汉和李山柱一左一右坐车辕上,伴着一路的笑闹到达了白川府,第一站便是草市。

时近晌午,刚过了元宵的草市尚带着寒意,逛得人少,青石板路上的霜花便凝得发白。平日里喧嚣的货摊稀稀拉拉支着,好在大部分店铺还是开的。苏榛有不少事要办,便也把自家要采买的米面粮油委托给舒娘几人代买,她则带着斐熙在草市牌坊那里就下了车。

牌坊下,成树早裹着新袄候在那里。见两人走来,立马扬起开怀的笑意。苏榛看得出那笑是半点不带假的,毕竟她可是带着车队的励银呢!

其实就算不算这笔励银,成树半个月来的赶车收入也早已破了十两。除了白水村的月钱,各商家打赏的银钱物什加起来,竟是赚足了往日三四个月的进项。便是车队里出工最少的弟兄,折算下来也落了七八两银钱,这等营生搁在大宁朝哪个地界儿都算是实打实的肥差。

苏榛不及寒暄,从背包里取出个小布包递过去,“成树大哥,这里头三十两。二十五两是给弟兄们的尾款,劳烦你按功劳分下去;剩下五两给你家娘子。我年前欠她的酱菜钱还剩二两,余下三两算下个季度的订金。只不过后头未必次次由我来寻她。”

苏榛顿了顿,从腰上拽了坠子下来给成树瞧:是块木头雕琢的双鱼佩,交尾处的镂空雕里缠着红绳,“往后谁揣着这双鱼佩来取酱菜,哪怕是个生面孔,也当是自家人。”

这双鱼佩是白水村木工坊特别赶制的,也是苏榛考虑到村中大多不识字,平时出去“公干”带信也不方便,便干脆雕了十枚当信印。苏榛拿了一枚、萧容一枚,其余的八枚由乔里正特意挑了八户能办差事比如李家、乔大江家、赵家等等给分了。

并且十枚佩饰表面上看都是一样的,其实每枚右眼都雕了些不同的花样作以区别。比如苏榛的刻了几道缠枝纹、萧容那枚是冰裂纹。

“晓得嘞晓得嘞,苏娘子尽管放宽心!”成树笑得满脸褶子都堆到了一处,又赶紧认真的把双鱼佩的样式默默记在心里,这才躬身连道了七八声“托福”、说了一通感谢的话。

苏榛笑着回了个礼当作简单的告辞。且成树等苏榛跟斐熙转身走了,他才捧着银子包裹往草市茶馆跑去,车队的弟兄们正围着暖炉等他分银子。

这才叫皆大欢喜。

斐熙是个机灵的,苏榛跟成树打交道的时候他就站在后头等着也不插话,此刻见苏榛得了空儿,才问了句:“苏娘子,现下要往哪儿去?”

苏榛垂眸拢紧斗篷系带,忽而抬眼望向斐熙、声线压得低低的:“今日请你随行,原是想打听件事,你可识得可靠、且技艺顶尖的金银匠?”

斐熙怔了一下,第一反应本是苏娘子要打首饰当嫁妆,可又瞧她眉眼间的神色并无什么喜气,而全是严谨。便把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恭喜”咽下,仔细在脑海中想了个来回,倒是想到一个人:“西街陈银匠是可以的,他早年在州府万丰号当大掌作,徒手掂量金银成色份量误差不超过半钱,连戥子都不用。”

说到这儿,斐熙的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赞叹:“他的银器手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