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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花鸟虫鱼,“这些糖人儿,甜着哩,虽不及白水村的那些蛋糕啊芝士什么的好味,但也是我们心意,就当给孩子们添些喜庆!”

暖棚里的孩童们立刻欢呼起来,蹦蹦跳跳地围了过去。老人们也直起身子,眯着眼细细打量这些精巧的“菜肴”,嘴里不住地称赞。

苏榛正打算说些什么,暖棚的棉帘子第四次被掀开,响起此起彼伏的吉祥话:“白水村乡亲们新年好!”

“过年好,你们这儿饺子香飘半个嘉年华啦!”

这拔人连苏榛都瞧着面生,不,何止是面生,是压根就不认识。

好在最先探进头的周娘子满脸笑意,忙不迭说明了来意:“咱们都是兴盛湖镇的!往年过年,哪家不是在自家屋里抠抠搜搜吃点咸鱼咸肉就不错了,米面油都得算计着用。可今年不一样,多亏苏娘子想出冰雪嘉年华这营生,让咱们这些一到冬天就猫在屋里的妇道人家,也能挣几个活泛钱。我虽说租不起正街面上的摊子,可就今儿个,挎着提篮卖出去的水粉钱,足足够给我家虎娃添身新袄啦!”

一边说,一边就瞧见了苏榛,小碎步过来直接从篮子里取了几小盒的膏脂,先塞给苏榛、又逐个塞给白水村其他女娘手里:“这是咱们镇上‘胭脂坞’制的鱼油膏,润肤防裂的,特意给女眷们备着,昨儿见你们在冰天雪地里忙活到后半夜,这双手可不能冻坏了。”

说着还往苏榛手里多塞了一罐,“您试试,里头掺了蜂蜜和杏仁油,比去年的方子更润。”

还没等瞪目结舌的苏榛说什么,其他人也开始了新一轮自我介绍,少说有七八个,有的提着篮子有的抱着布包,有卖豆腐的、有开米铺的、有书生、有绣坊有挑夫,总之意思就是大伙儿凑了东西,来感谢苏娘子,并给白水村添彩来了。

礼轻情谊重,篮子里大多是新鲜的吃食。

“我家婆娘说,守岁宴大鱼大肉吃多了腻得慌,特意让我拿来这板豆腐,配着冬笋烧个清汤,给大伙儿清清肠胃。”

“这是我家今年才存的‘玉田渔米’,煮出来的饭香得能飘三里地。知道你们今晚要煮饺子,特意送些来,明早熬锅粥暖暖胃,比吃干饼子强。”

“看你们忙得连擦手的空都没有,我跟姐妹们连夜绣了些帕子,虽不像城里的绫罗那么金贵,却是实打实的好布,吸水又暖和。”

“自打你来了,这镇子上的人日子都有盼头了,老婆子活了七十岁,头回见这么热闹的守岁宴。这是老婆子我腌的糖蒜,酸的开胃。”

“知道你们今晚热闹,我跟几个兄弟是做灯笼的,给大食代多添了些亮堂。明儿保准让来嘉年华的客商瞧着气派!”

说着,还特意掀开棉门帘让白水村大伙儿往外瞧一瞧。

几十盏灯笼这哪里是“添了些亮堂”,这简直是把月亮搬到大食代上空了!

苏榛忽然想起初到这里时,镇上到了夜里一片漆黑,唯有像项家这样光景好些的能从窗户透出微弱的油灯光。

如今不过月余……

再瞧棚里白水村的猎户们,虽说都清楚今晚来添彩的大多是冲着苏榛的面子、表达对苏榛的感谢,但他们也是实打实的沾了光,得了这么多的欢迎和尊重。

这些往日在山里打滚、沾着一身松针草屑的人大多不善言辞,可心里的欢喜却是足得压不住,有眼窝浅的已被这生平未见的体面灼得心里发颤。

连相对擅言些的乔里正此刻也红着耳根直搓手,想谢两句却又被喉头的热意堵住,嘴里翻来覆去只蹦得出一句:“大伙儿过年好,都好、真好、真好”。

白水村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汇聚向苏榛,有藏也藏不住的依赖。

苏榛眼眶微热,转头对乔里正说着:“乔叔,要不咱把月亮椅都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