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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冰桶。

萧容本来觉得让“客人”做事不合规矩,但盛重云提水回来,就郑重的跟萧容和叶氏进屋说了好一会儿。

等仨人出来的时候,苏榛瞧着萧氏夫妇都是眼眶泛红、却透着藏都藏不住的喜气,看向苏榛的眼神也全是“我们的女儿要嫁了”,是明晃晃的高兴。

苏榛瞬间就也知道了盛重云跟他们说了些啥,这家伙是一点儿都等不得啊!!!!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手上的动作也恢复了利落,决定坦然面对这份天降的姻缘。

盛重云站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袖,眼角的余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苏榛。

从屋内出来的那一刻,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像被悬在了半空。

他心里清楚,苏榛冰雪聪明,定是瞬间就洞悉了自己与萧氏夫妇的谈话内容。

直到发现苏榛不止没骂他、居然也没瞪他,他悬着的心这才悄然落地,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迅速在眼底闪过。

因今日要庆祝盛重云跟寒酥平安归来,也是心疼他俩在下马沟多日寒风露宿的清减了不少,苏榛便跟叶氏商量着,早食简单点,午食做顿丰富的大餐。

吃过午食,再让盛重云下山回城。

而早食过后,盛重云也真真体会到了萧家有多热闹、以及苏榛昨晚说的“大伙儿都等她开工”是什么概念。

先就是符秀才一卷新布过来了。

新布是他家娘子织的,格外密实,说是时间不够,就先织了二十尺。

符秀才笑着说,脸上带着几分质朴的自豪,边说边将布展开一角,请苏榛查看:“苏娘子,你之前提及布帛防虫防霉一事,我回去后琢磨许久,试着用苍术汁涂抹了这布,估摸着能有些成效。”

苏榛一听就来了兴致,认真同他聊了不少如何提取苍术汁,是浸泡好、还是蒸馏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探讨得热闹,全然没注意到一旁默默倾听的盛重云嘴角微微上扬。

他瞧着榛娘这般认真的模样,比任何美景都更让他心动。

苏榛盘算了一下,二十尺布足够给家中五口做羽绒内胆的。上回是给了符秀才三百文当订金,那眼下就得把全款都付了,便问符秀才一共多少钱。

符秀才一通推脱,苏榛也不跟他磨蹭,直接说了想法:“这金额你还真得同我说,因为恐怕不止我会买,往后有可能是你家娘子的一份固定收入呢。总之呢,若是织得好,我只管销售,我也拿分成。”

符秀才一听,哪还有再藏着掖着的道理,便跟苏榛讲了实情。

岚娘是用丝棉织的、类似于绢,但比普通的绢要密实许多,原料成本约花了四百文。

而市集上,一匹绢的卖价大概在一两银子左右,岚娘织的这种成本会更高,卖价至少一两六钱。

也就是说,这二十尺绢布,卖价至少八百文。

但给苏榛肯定是不能按市价,符秀才不肯收手工钱,就收原料费,减去之前付的三百文订金,只再要一百五十文。

好说歹说也说不通,还是萧容出面过来把符秀才骂了一通,骂他要在商言商,否则以后就是不想让榛娘再找他织布了。

符秀才这才开了窍,苏榛趁机便把日后的价格也说妥了,免得每次都要这般浪费唇舌。

每匹布,苏榛的“提货价”,就为一两二钱银子。今日这二十尺,只需再付符秀才两百五十文即可。

这笔买卖方才谈妥,没一会儿,盛重云又瞧见外头跑来五个孩子,大大小小的都有,一进来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甚至管谨哥儿叫“苏屯长”。

而谨哥儿也小大人似的给他们安排了今日要做的活儿,竟也是“正经”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