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还有一事要劳烦张县尉。在发放物资时,烦请您的手下记录好领取人的信息,包括所属村落、家中人口数量之类的,这样我们后续也好统计,万一再需要补充,就省事儿了。”
张泉县尉连忙应下:“苏娘子考虑周全,这些本就是应该做的,我定会吩咐下去。”
说罢,便指挥着手下开始装载物资,约摸一个时辰才装好,便立刻向着下马沟方向疾驰而去。
苏榛的心思也随着马车的离开失神了好一会儿,她知道自己在担心着谁。
心中有些无奈,但她即然已经主动“骚扰”了盛重云、袒露了心意,就已然决心直面这份感情。
后悔吗?
稍稍有一点,毕竟有了羁绊,耽误她拔事业的刀。
但很后悔吗?倒也不会,光是想到盛重云那张脸,她就觉得……呃,不对,不是看脸,她没这么肤浅!
除了脸,他的其它优点也很明显啊,比如他还有钱,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呃,好像更肤浅了……总之,苏榛:盛重云,亲了你,会对你负责的。
当晚,百般纠结的苏榛在睡前还泡了不少红豆。
想着外头的面包窖已经烘干了,明儿就给家人们做红豆面包尝个鲜。
另外,这也是雪灾以来苏榛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连续熬了五个大夜,又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全身上下强撑着的那点儿精气神儿、全被热水给泡没了。
最后她几乎是“爬”上火炕,连被窝都是乖巧的谨哥儿给铺的,沾了枕头就着,睡了个昏天糊地,直到日上三竿。
雪也终于停了,白水村像是被白色的厚棉被紧紧包裹,又开始慢慢舒展身躯。
每家都有去下马沟援助的人,但每家也都留下一两个青壮,毕竟本村的雪患也得清除。
一大早,萧容就应了乔里正的安排,跟不少青壮一起扛着锹、去帮老弱户铲雪了,当中还包括白老汉家。
白老汉虽说儿女双全,但全在城里鞭长莫及,他家的牲口棚被雪压塌了半面顶棚,得抓紧时间重搭一下。
其他人也没闲着,拿着简易的工具四处走走,瞧见谁家还有积雪就跟着一起清一下,一边清,一边唠着家常,谈论着这场雪灾的凶猛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有孩童们把除雪当成乐子事儿,团起雪球打雪仗堆雪人,清脆的笑声给这灾后的村庄增添了不少活力。
家家户户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苏榛洗漱利索了,开门出去瞧,外面的工匠干得热火朝天。
这几日下着大雪,人家柳师傅几个哪怕做一点、就把天幕棚挪一点,这么麻烦,也丝毫没耽误工程进展。
这就是时下的日子,大伙儿都穷,但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努力。
而萧家这即将成型的小院儿里最让她满意的,当属那片户外厨房。
之前萧容跟寒酥已经搭完了整体框架,而这几日,叶氏一个人带着几个娃娃,竟就把这厨房给拾掇出来了。
苏榛站在屋门口瞧着,心中填满了喜欢。
最左侧的白窖像个巨型雪球。
但它也并非是那种单调的苍白,而是带着石灰特有的米白色泽,在阳光的映射下,隐隐约约有细小的颗粒闪烁,仿佛是镶嵌其中的细碎星星。
紧挨着的砖砌烤炉也涂了石灰色,边缘被烘炉的火烧得微微发黑,却丝毫不减它美感,反而更多一份生活。
上方的台面是一块浅灰色的石板,这还是后头乔大江送来的。上头有天然的石纹,比之前苏榛打算用的木板安全多了。
至于长达六尺、长方形的桐油原木色的岛台,是整个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