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推回了卧房,等全做完再出来尝。
随即苏榛准备五香味的调料。八角、桂皮、香叶、小茴香、花椒搁锅里煮。酱油调色、冰糖提甜就成。
最后一种最简单,就是用了“就酱”。
与此同时寒酥那边的辣条也早就炸至金黄酥脆,捞出来晾着。
等苏榛这四种调料备完,便把辣条逐一倒进来,再快速翻拌。
那原本色泽单调的辣条,瞬间裹上一层红亮诱人的“外衣”,浓郁的香气挣脱束缚,直往人鼻腔里钻,引得寒酥都凑了过来瞧,“这又是啥好吃的。”
“这叫辣条,香着呢,好几种口味。”苏榛嘴角上扬,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先捻了根短的自己试味道。
入口瞬间,牙齿率先触碰到辣条微微泛酥的外皮,“咔”的一声轻响,油炸的香气瞬间在齿间爆开,酥皮裹挟之下,是极为劲道的内里,咬起来韧劲十足,在舌尖上弹动。
随着咀嚼,辣味毫无保留地在口腔中肆虐开来,刺激得舌尖发麻。
不过须臾,花椒的麻劲也裹挟其中,丝丝缕缕的麻意游走于唇齿之间,潜藏在其后的丝丝甜意悠悠渗出,巧妙化解了大半辣麻之感,妙不可言。
就是记忆中的味道,苏榛嚼着嚼着,幸福的眯了眼睛。
寒酥好喜欢她,好喜欢这样的榛娘。
每次看到她满足地、眼睛弯成月牙的模样,寒酥心里就像被羽毛轻拂,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可转瞬,满心的旖旎就被一盆兜头浇下的冷水冲得七零八落——他尚有婚约在身。
寒酥从前只觉婚约不过是人生无关痛痒的一程,直到榛娘出现,一切都变了。
他知道自己这份情愫见不得光,一旦暴露,于苏榛而言是莫大的惊扰,于婚约那边亦是失信背约的不义之举。
况且苏榛向来重情重义,若知晓他有婚约,定会决然拉开距离,往后怕是连寻常相处都成奢望……
第二日清早,熹微的晨光艰难地穿透云层,从窗棂的缝隙间挤了进来。
整个早上,鬼来了都得跟着推磨的萧家小院仍旧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气象。
尤其今日的四个娃被家长送来的时候,在萧家屋前跟叶氏好一通推掇。
当然,推掇可不是打架,而是非要送礼。丽娘拿了三条腊肉三包米、另外两家各拿了一条腊肉、一包米……
因为啥呢,因为几个娃回家后跟家人讲说读书识字了,识了整整三个大字呢。
那么这问题在猎户家的心中就突然严重了、神圣了起来。
识字啊,一天都能识三个,十天岂不是三十个?若是学一个月,那都要九十个了!乔里正好像也只会一、两百个字吧?
按规矩,那得给束脩才成,白水村的人穷虽穷,但也是人穷志不穷的。
四家人一商量,每家拿一条腊肉一包米来,丽娘是把春娘给小树交的份儿也捎来了。
但教识字是符秀才教的,叶氏跟苏榛的意思是大伙儿要是想表达个谢意,给符秀才就成。
可符秀才也是个较真的性子,觉得自己不是正经的教书先生、而是听从苏娘子的安排教的,而苏娘子已经给了他月俸了,他不能再多收一份束脩。
总之各说各的,每个人都讲出一大堆的道理、规矩,推过来*、推过去,吵得苏榛一个头两个大。
最终还是萧容出来主持了大局,所有的东西苏榛收一半儿、符秀才收一半儿。于是苏榛得了两条腊肉、两包米。
腊肉是五花腊,也挺重的,一条足有五斤的份量。苏榛寻思着收就收吧,抽空儿给娃们儿做了吃也成。
至于符秀才,他若是再倔着不收,怕是要萧容打了,便拱手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