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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赵氏女怎还如此不知趣?”

袁望舒咬牙切齿,又瞥了眼谢廷玉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愈发忿忿,“就她那绿豆大的眼睛,也配肖想我三弟?”

“原来你择弟媳的标准是看人眼睛大不大吗?”谢廷玉五分疑惑五分好奇。

袁望舒板着一张脸,“你管我那么多。总之三弟对她无意,今日无论是拼酒还是比试,你都得给我压她一头,最好让她知难而退。”

“倒不知傧相还要兼做护花使者。行吧,既然望舒娘如此说了,那我便勉为其难做这恶人了。”语罢,谢廷玉朝里头走去。

赵妍忽觉肩头被人轻拍两下,抬头正对上谢廷玉含笑的面容。只见她施施然挨着自己坐下,温声道,“你赵娘子有何指教,不妨与我说说?何必叨扰袁郎用膳。”

“谢廷玉?”赵妍冷脸,一把拂开谢廷玉的手,“我与袁郎说话,与你何干?”

谢廷玉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少不得要做回护花使者了。”

当啷一声脆响,姬怜手中的汤匙落入碗中。他慢条斯理地取出绢帕拭唇,眸光冷冷地扫向谢廷玉那厢。

“要比什么?随你挑。射箭?投壶?”

赵妍神色一滞。她曾亲眼目睹谢廷玉在清凉山庄莲心穿鱼,演武场上蹴鞠穿杨两场比试大放异彩,而她自幼疏于武艺,自然是不会拿自己的短处去拼别人的长处。

那要不诗词歌赋?

可赵妍于此道也不过略通皮毛。更何况,建康城内谁人不知陈郡谢氏乃百年书香门第,最擅清谈玄理。和谢廷玉比这个,她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赵妍思来想去,将七十二般技艺都盘算了个遍,竟想不出一样是谢廷玉不精通的。最终只得通过摇签,定下比试算筹。

见到竹签所示,赵妍顿时喜笑颜开。她虽算不上精通,但儿时在书院里与人比试时也未曾落过下风。她先发制人问,“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谢廷玉边听边在心中推演,赵妍话音刚落便答道,“雉二十三,兔十二。”

见她如斯对答如流,赵妍心头一凉。

谢廷玉略一沉吟,反问:“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一人分三,小僧三人分一。问大小僧各几何?”

赵妍急忙蘸了茶水在小案上演算,过了约莫数十息才迟疑道,“大僧二十五人……小僧……小僧七十五人。”说罢又在心中默算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底气不足地重复了一遍答案。

“赵娘子好算计。”

“过奖过奖。”赵妍虽嘴上应着,手下已拿出巾帕,悄悄拭去掌心涔涔冷汗。

“还请赵娘子出题。”

赵妍眼见袁缚雪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谢廷玉,又瞥见后方姬怜投来的视线,连对面王兰之姐弟也抬首观望,顿时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她银牙暗咬,决意要出一道刁钻难题,“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百钱买百鸡,问翁、母、雏各几何?”

此题之难,不在解法,而在三解皆须尽数道出。

赵妍本欲待谢廷玉道出一解便出言相讥,谁知此人竟连算筹都不用,只闭目凝神片刻,便娓娓道来,“其一,鸡翁四,鸡母十八,鸡雏七十八。其二,鸡翁八,鸡母十一,鸡雏八十一。其三,鸡翁十二,鸡母四,鸡雏八十四。”

得,这还比什么?

谢廷玉话音未落,赵妍已汗流浃背地起身,仓促拱手告退。

王兰之趁机轻点桌案,对弟弟低语,“你瞧,建康才俊何其多?我们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比邻而居这些年,何不多看看眼前人?”

王栖梧依然默不作声,只低头将鱼脍又细细切了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