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绍回答道:“工部新任郎中周显测算失误,以至于楼梯倾斜。”
李林辅眉头一紧,声音仍旧不紧不慢:“太子殿下当真查明了?臣怎么听闻是因采购的蜀地木料良莠不齐,以至于楼梯倾斜。”
李绍淡然回答:“蜀地木料确实与长安气候不相适应,但是右相说良莠不齐,吾并不如此认为,何况工部本就有督办之责,对于木料筛查挑选难道毫无责任吗?”冷沉目光向李林辅一扫:“还是说右相认为户部和此事也有干系。”
李林辅被堵得哑口无言,为了一个小小工部郎中把户部也牵连进来,实属不值,只得悻悻作罢。
圣人倦怠极了,冷声道:“将那个周显革职查办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林辅躬身道:“诺”
……
“死丫头,嘴倒是够硬的。”陈希笑吟吟道,捏着元桃下巴的手抬了抬,再硬的嘴也有被撬开的时候:“所以你承认了,陆霜是你杀的?”
元桃意识还算清醒,知道若是再回应定会落入陈希的圈套里,索性缄口不言。
陈希逼视着她,说:“想撬开一个人的嘴,方法有很多。”细看他的眼睛是浅绿色的,仿佛是一条吐信的蛇:“皮肉伤只是最简单的手段,尤其是对你这种姑娘,方法就更多了。”
元桃神情冷漠,充耳未闻。
大釜下的木柴烧得劈啪作响,焦味混合着潮味弥漫在牢房里,陈希悠然说道:“就比如,我可以令人剥光你的衣服,将你丢进囚犯堆里,再或者,我还可以将你赏给两个狱卒给他们点乐子,你说呢?”
元桃不看他,也不回应,置若罔闻。
陈希眯了眯眼:“小贱人,我再问你一遍,上元节那日,太子有没有与韦竖私会于景龙观?”
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元桃的漠视令陈希勃然大怒,他一把扯住元桃头发,拉起她的头:“贱骨头,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元桃瞪着他,迟迟不开口,半晌,啐他脸上一口:“陆姐姐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害死的!”
陈希眼里闪烁着凶狠光芒,抬手擦了把脸,咬牙对两个狱卒道:“把她衣服给我剥光,丢到囚犯堆里,什么时候肯招认什么时候再带出来。”
“诺”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纷纷显露出笑意,这勾当最好干,纵使吃不到口,也不妨碍眼里手上得些便宜。
元桃本以为自己不怕,以往流浪时衣不蔽体是常事,可是他们的手触碰上她湿濡的衣裙时,她还是不禁颤栗和恐惧,牙齿将苍白的下唇咬得变了色,她恨不得杀了这些人,奈何手脚被铁锁紧紧捆住,动弹不得,更是半点利器也无。
她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黑黢黢的一片,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回忆,并州那段流浪的岁月已经过去很久了,可她仍清晰的看到了陆霜的笑脸。
“阿毛,我偷了饼子出来。”
“阿毛,你饿坏了吧。”
“阿毛,我们再攒点钱,就帮你去找阿爷阿娘。”
元桃不禁流出
眼泪,比起身体上羞辱,内心深藏的自责更令她感到痛苦和悔恨。
“放开她!”
熟悉的声音,陈希侧头看到一身紫色朝服的李绍,明显是刚刚散朝就赶了过来,他的容貌里有几分圣人的影子,举手投足间尽是天家威仪,身后还跟着大理寺卿卢慎,永王李嶙,大理寺卿独自卢挽风。
浩浩荡荡一队人,陈希心生畏惧,狱卒更是跪拜在地,颤巍巍道:“太子殿下。”
元桃浑身湿透,衣容不整,幸好他们赶来的及时,才不至于酿成更大的伤害。
李绍皱了皱眉,正欲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