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此不疲地议论着主子们的私事,以打发漫长无聊的时间。
睦儿见她毫无反应,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元桃这才放下书,有些怔愣,不解问:“我?”
“是啊?”
元桃搞不懂:“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睦儿震惊于她的平静,也不知她是无知还是迟钝,从陶盘里拿起了个枣子啃,问道:“你对忠王当真没有一点别的心思吗?”
元桃瞳仁里映着睦儿,半晌摇了摇头。
“当真没有一点男女之意”
元桃仍是摇头,目光重新投回书中。
“那忠王于你算什么?”睦儿穷追不舍。
元桃拄着下巴沉吟片刻,重复道:“忠王。”
“没有更亲密的想法了吗?”
“师长?”元桃抿抿嘴,担忧道:“这样说会不会僭越了。”
“啊”睦儿拉长声音,兴趣索然,比着小手指头,恨恨问道:“就没有一点点情愫?你这呆傻痴儿,给你送上指头,你都做不成凤凰。”
元桃噗嗤一笑:“土鸡就是土鸡。”
睦儿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把啃光的枣核一丢,爬回榻上裹被躺着,约莫半晌,冷不防又问道:“小元桃,你有没有什么心愿?”不待元桃回答,自顾自说:“就像我,不怕你笑话,我之前想嫁给永王,后来发现他也不过如此,嫁不成他也不妨事,这长安城里富贵的公子哥多如牛毛,就算一个都没嫁成,等攒够钱回家给阿爷买良田,也是好极了。”
元桃默了默,开口说:“我想……我想去雪域”
“雪域?”睦儿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元桃不说话,她看着油灯上的火光,思绪忽而远了。
她想去雪域,想去看看他的故土,看那里是不是真有连绵的雪山,成群的牛羊。
“元桃?”
思绪又近了,元桃笑说:“没事,只是曾经听人说那里很美。”
睦儿不做多想,打着哈欠道:“睡觉,睡觉,这些日子忠王天天晚上过来陪你读书,害得我都不敢回屋睡觉,今天总算能补回来了。”说着翻了个身,半柱香不到便鼾声如雷。
元桃又温了会儿书,感觉困意上头,起身取了帕子打湿擦脸,听见门口有声音,放下帕子去开门。
“孟夫人”元桃略有诧异,却也还在意料之中。
屋内睦儿鼾声震天响,见元桃有些不好意思,孟氏温柔说:“近来渐热,出来院子里坐坐?”
元桃本来对孟氏就有所防备,见她肚子怀着身孕还深夜前来,不免心有疑虑,关好门随孟氏向院子中花园走去,问道:“夫人可有吩咐?”
孟氏微笑说:“怎么?没有就不能去院子走走吗?”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长安人。”
“奴婢确实不是长安人。”
“难怪”孟氏道,又说:“听闻你是忠王亲自带回府里的?”
元桃没说话。
孟氏也不在意,说道:“对了,哪天晚上忠王奉圣人密旨处置吐蕃王子宅一事,紧接着就将你带回了府里……”
“夫人想问奴婢什么呢?”元桃打断道,毫不避讳的看着孟氏的眼睛。
“我不过好奇罢了,你进府之前是做什么的?”
元桃回答:“奴婢父母双亡,一路乞食流亡到长安,本以为自己会病死街头,不想被忠王搭救,得以活命。”
孟氏太危险了,她是太子送来的,元桃有意赶紧结束这对话,以免惹祸上身,道:“不瞒夫人,奴婢生了场重病,烧坏了脑袋,很多事都已记不清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