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没什么理由不答应他。”
元桃这下子真是急了,“嚯”的站起来,继而满地转圈,说:“您可以和他讲奴婢我病了呀!再不成就是受了责罚,起不来榻!奴婢不想去什么马球场,永王他指不定在心里打什么算盘呢。”
她哭丧着脸,道:“忠王您要不和他说奴婢死了算了。”
李绍敛下眼帘,笑而不语。
元桃心道:你这心怎么能这样的黑。
李绍向后倚靠着凭几,眼里含笑,逗小狸猫似的,道:“兴许李嶙只是想教你打马球呢?”
元桃脸和苦瓜一样,说:“忠王您不要打趣奴婢了,他拿奴婢当球打还差不多。”
李绍被她这句话给彻底逗笑了,不想她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说:“你先把今天学的誊写一遍吧,后日的事,还用不着急,他不会将你怎样的。”说完取过火折子将香炉里的香膏点燃,香炉里慢慢升起一缕青烟,浓烈的异香顿时四溢,火折上那簇小火苗在他指尖倏忽又灭了。
元桃坐回了案几边誊写,嘴里还是忍不住长吁短叹。
……
杜夫人有些坐不住了,那天她被李绍给撵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关在房里一忍再忍,终究是忍不下去了,令奴婢备了点羊羹,说什么今天中午也要去和李绍一同用膳。
“郎君”酥软的声音传来,杜夫人穿着一身娇俏的淡桃色纱裙,头戴步摇,从门外进来,奴婢诺儿跟在她身后,手里端着煨好的羊羹,不想一进屋就看见元桃跪在案几边临摹字呢,道:“你这小奴,在这里做什么呢?”似乎是看明白了,转而惊愕的对李绍说:“郎君你可是在教她认字吗?”
李绍不置可否。
杜夫知道元桃的一些传闻,但她心性毕竟简单,脱口而出说:“好可怜的孩子,这么大了都不识字,是家里没人教吗?”她并无恶意,只是惊讶,忠王府挑奴婢向来都择的是家世清白,识字明理的孩子,元桃这种不识字的,还真没有过。
杜夫人向来如此,李绍也懒得纠正责怪,她和韦氏在这点上是截然不同的,他语气不冷不热,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杜夫人柔若无骨的靠向他怀里,眼中情意绵绵:“郎君,妾特意令奴婢煨了羊羹,午膳就准妾一同用吧。”
原来是想他了,李绍噙着笑,转而对元桃说:“没誊写完的就回去继续誊写吧。”
他这是下逐客令了,元桃快速收拾好纸笔离开,片刻不敢当误,并妥帖的关好门。
杜夫人向贴身奴婢使了个眼色,奴婢诺儿立刻将汤盅送上。
“郎君尝尝,这汤是用小羔羊炖了三个时辰。”
李绍接过了汤盅,并不急着喝,而是放在了案几上。
杜夫人见热汤不奏效,可怜兮兮道:“郎君可还是在生妾的气吗?”
李绍奇怪了,说:“我何曾生过你的气?”
杜夫人说:“郎君这几日都不曾见妾……妾还以为……”说着就轻车熟路的攀上了李绍的身体,李绍摸了摸她的发,从指缝间滑过如缎子一般柔顺,吻在他脖颈间的嘴唇亦是柔软芬芳。
“郎君点的什么香料,妾从来没有闻过。”杜夫人身上愈发热,喉咙也发干,那股灼灼热浪从小腹一路往上滚,语气黏稠:“郎君今日就不要再撵妾了,午后正好,就让妾陪郎君躺一会儿吧。”
见她□□焚身脸颊嫣红,李绍黑眸里不免多了几分浓浓笑意:“确有此意,只可惜你来晚了。”
杜夫人迷离的双目霎时清明,从李绍的怀里挣脱出来,惊愕道:“郎君此言何意?”
李绍用汤勺拨弄着羹汤,青瓷敲击发出冷冷声响,他并不看向她,只凝着汤上浓白的油花,淡淡说:“我已经命孟氏午后过来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