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么,阶梯的作用还是有的,然而有些东西需要变化了。再过几年,等到时机合适了,那些小吏也需要变,得将他们真正纳入系统中来,取缔一些地方父子亲戚连任、独霸一方的现象。
“虽然有了波折,但还是稳中向好的。祭祀太庙的时候呢,也有功绩可以交待了。”赵嘉陵眸光粲然明亮。先帝诸子中,她跟四姐最不被先帝看好,四姐是疯癫,她是愚钝,可只有她跟四姐好好的。这说明先帝的眼光十分有问题,先帝若地下有知,该向祖宗忏悔。
“对了,我还与祖宗说了我们的婚事,祖宗没有跳出来反对。”话锋陡然一转,赵嘉陵美滋滋地笑着,她注视着谢兰藻,又说,“先前是谁递上了折子,我忘记了,怎么不再递一回?”
谢兰藻:“……”要是祖宗能跳出来反对,那问题就大了。灿烂的笑容感染人,谢兰藻的心也跟着赵嘉陵的语调一道飞扬了。那人她倒是能够记得名号,只是先前考绩不过关,早已经被打发到京城外了。
“民间正在热议麒麟呢,一些书籍大有市场,该趁热打铁了,你与我是天作之合。”赵嘉陵托腮,她朝着谢兰藻眨了眨眼,满含期待。
谢兰藻莞尔道:“时机到了,自然有人会上请。”不过这个“时机”也是人为造就的,铜匦不就是让人投书的么?至于投书的人,其实也不难找着。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赵嘉陵露出讶然之色,谢兰藻能想到的她当然也能想到,只是心中有所顾虑。不过要是能得到谢兰藻的首肯,她要第一时间着银娥去办。
“臣还有其余选择吗?”谢兰藻瞥了赵嘉陵一眼,慢条斯理问。
“没有没有。”赵嘉陵赶忙摇头,连声否定道。她哼了一声,将谢兰藻往怀中一揽,骄傲地挺了挺胸,宣布道:“除朕之外,别无选择!”
回到长安的第一个夜,赵嘉陵放谢兰藻回家见亲人,但这第二个晚上,赵嘉陵不会放人,只想与谢兰藻尽情温存。
寝殿中,伺候的人一一退下了。
火烛摇曳着,映衬着如莹玉般的面庞,添了几分娴静。
谢兰藻只着了单衣坐在床上看书。
赵嘉陵没有谢兰藻这等好学的心,她盘腿坐在谢兰藻对面,手肘压在腿弯,双手托着面颊看谢兰藻,似是怎么都瞧不够。
不过这点耐心随着窸窸窣窣的翻书声,到底还是渐渐消散了。赵嘉陵装模作样地嗳了一声,说:“不信你在道上想我了。”她这么大咧咧坐着呢,都不见谢兰藻深情注视。
谢兰藻面颊微红,有一点情怯。书页翻了又翻,到底有多少能入眼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将书放到了一边,她看着赵嘉陵抻直双腿,不由问:“怎么了?”
赵嘉陵说:“麻了。”
谢兰藻狐疑地看着她,这才多久便麻了吗?可心中想归想,人还是凑上前。只是才靠近,赵嘉陵的笑靥就在眼前放大了,她被赵嘉陵一拉,跪坐在她的腿上,双手则是撑着她的肩膀,两人面对面。
赵嘉陵伸手揽着谢兰藻的腰,埋首吸了口气,笑着说:“又好了。”她的眉眼飞扬,眸中传达的意思很是明显了。谢兰藻抬手拨了拨额前的发丝,轻声道:“帐幔。”她作势要起身,可赵嘉陵眼疾手快抓住她,不让她动弹:“又没人瞧见。”
谢兰藻微微蹙眉,这可不是帐中小灯,月光、烛光、烟光交织,风来水晶帘动,心中总有种奇妙的感触。她向来端肃,但现在被陛下引着越来越出格。
赵嘉陵仰起脸看谢兰藻,央求她说:“就一回。”顿了顿,又可怜巴巴说,“你这一走就是数月,许久不见,只想好好看你。”
谢兰藻睇她:“只是看么?”
赵嘉陵坦诚说:“不止。”她在谢兰藻的下巴上亲了下,“但不能缺了这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