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
他咳嗽了几声,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说,接下来,贺朝阳会怎样?”
陈宗礼不让他转,问道:“这种时候聊贺朝阳,合适么?”
陈一诺嘀咕着:“再不转移话题,换我有反/y了……”
陈宗礼拨弄着他的卷发,也不撩了,回答道:“对我们家,他故意伤害肯定跑不掉。但李家纯的事有些棘手。毕竟家丑不能外扬,但李家纯成植物人的事,还是要给董事会、股东一个交代,具体怎么告,律师团还在考虑。”
陈一诺点头:“那宏发那么大一个集团,秦伯母和思维姐,能搞定么?”
陈宗礼叹气:“前几天在医院遇见李思维,挺疲惫的。她是有这份野心的,但长期培养和突然接手始终不同。”
“你也知道,豪门传承一直是个难题,财产继承都是最简单的,公司业务花点时间早晚也能上手。最难的是关系。”
他这么说,陈一诺瞬间明白了。
宏发集团那么大的庞然大物,里面的董事、供应商、合作方……各种关系,林林总总,错中复杂。
大多数豪门,要么像陈宗礼,从小到大跟在陈老太身边培养,每个关系挨个交接。无论对内对外,都知道陈宗礼继承者的身份。所以,陈宗礼接手天峻,过度期相对丝滑。
要么像陈一诺,一手建立自己的公司,各种关系以他为中心往外辐射。关系网铺展的广度和深度,取决于陈一诺本人的能力。像滚雪球越滚越大,关系越交织越深。
可李思维的情况跟他们都不一样。她从小就不被李家纯认可,这些关系当然也落不到她手上。她又不像陈一诺,彻底独立,靠自己在商场赤手空拳积攒自己的人脉。
她的LS酒店背靠宏发,策展公司也只都在起步阶段,这时,丢下来整个宏发集团,过去的经验、人脉都不能复用,自然手忙脚乱。
陈一诺叹气:“所以,奥莱集团那边,她应该没法帮忙了。”
虽然还在病床上,聊起港城的局势变得如此复杂,陈一诺也跟着发愁。
本来以为,邮轮上帮了李家纯,他能在反垄断的事情上出面调停,让起诉到此为止。
殊不知,李家纯成了植物人。李思维忙得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就算她愿意帮,奥莱的Frank也不卖她的帐。
陈宗礼安慰道:“放心,应该还有方法的。再说,FTC未必能告赢。”
提前焦虑没有意义,陈一诺也只能道:“也是。不想了。”
“但思维姐要怎么办?你不打算帮帮她?”
陈宗礼曲起手指刮他鼻尖:“陈宗瑜那八卦精没跟你说?”
“邮轮那晚后,有人把李思维跟庄宝瑶的恋情泄漏给了记者。加上这段时间,她们多次被拍到一起进出医院,恋情已经坐实了。”
“现在整个港城都知道,我跟李思维这对昔日豪门童话,只是友情幌子。我要是这时候去帮她,那才是害了她。”
陈一诺皱眉:“那么快就泄漏出去了?邮轮上不是没记者么?”
“而且,还是同性恋情,宏发股票岂不是要跌停?”
陈宗礼叹了口气:“跌停两天了,这点李思维倒是看得开,她说,反正都乱成这样了,干脆一乱到底,再慢慢反弹了。”
陈一诺笑道:“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们还聊了很多,聊着聊着,陈一诺察觉陈宗礼久久没说话,呼吸声也变得均匀。
陈一诺凑到他面前,在黑暗中打量对方。兴许是太累了,平日的锋利、威严消散了许多。他的手紧搂着陈一诺的腰,有些紧,怕他跑了似的。
陈一诺往前凑了凑,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吻,陈宗礼本来皱紧的眉头,居然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