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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帮帮我嘛……”

少年黏乎乎的话音未落。

一块被冷水打湿的毛巾唰地一下盖在了他的脸上。

贺君酌握着刚刚浇上冷水的毛巾,额角青筋绷起。

他语气隐忍,手上帮少年擦脸的动作却隐隐透露出凶狠,把皮肤娇嫩的程桉揉搓得呜呜直叫。

“仅此一次。”

“帮你可以,但你……先冷静下来。”

莫名被冰了一下,整张脸都变得湿哒哒的,程桉心里好委屈。

他哼哼唧唧很不乐意,撅起来的小嘴简直能挂上油瓶。

“干嘛突然拿毛巾擦我,弄痛我了!”

“贺君酌就是大坏蛋!”

这会儿他对眼前人的称呼,又变回了全名。

少年的控诉并没有让贺君酌犹豫分毫。

湿毛巾还是一点一点将他整张脸都擦过。

程桉没有发现,男人只是刚拿出毛巾时动作太快显得有点凶,在擦到他脸上干涸的泪痕前,早已慢慢放缓动作。

哼哼唧唧的程小醉猫被这柔和的力道顺了毛,沉浸其中,渐渐消停了许多。

注意力成功得到了转移,刚才还精神的小家伙慢慢有些蔫头蔫脑。

困意上涌,程桉全身上下都在发软。

贺君酌终于抓到了空子。

他秉承着出手果断的工作作风,开始沉声催促。

程桉模模糊糊听见了,窝在男人怀里动了动。

被贺君酌随手搭在一旁洗手台上的湿毛巾,正往下滴答着冷水。

那不听话的水流差点越过水池的范围。

或许是仗着少年喝醉听不懂话,或许是他自己也被今夜的荒唐传染上醉意。

贺君酌淡淡起唇:“真看不出来……”

“……距离挺远。”

话音慢慢隐没在齿间,刻在骨子里的修养终究是让他省略掉了某些字眼。

目光有些不受控制地落在少年的脸上。

贺君酌目光沉沉,窥见了倒在自己怀里的程桉最脆弱的表情。

视线逡巡。

那跟着小主人摸爬滚打了一晚上的定衫上衣,如今版型快要被完全扯得变样,皱褶处微微鼓起小包,不复精致。

许是卫生间的灯光太过明亮,将这湿润的衬衫照得有些透光。

男人的喉头轻轻滚动,拿着东西的指尖无意识轻捻。

程桉猛地哆嗦了下,像是很害怕一般。

可惜这只晕头晕脑的小羊羔,一头撞进了大灰狼的领地,不断向后退缩的动作,只会让凶猛的捕食者将他圈锢得更紧。

日光从窗外照进来,柔和地洒落在这栋复试公寓的二层。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似乎在耳畔响个不停。

好吵!

宿舍后面不是一片空地吗!

程桉眼睫微微抖动,有些挣扎地睁开了眼皮。

视线乍一下没有聚焦。

眼睛有些胀痛。

程桉抬手想去揉揉眼尾,只是手臂刚一抬起就感到有些刺痛。

他有些茫然地攥了下掌心,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手上出现了很多细小的伤口,而他完全没有印象。好在上面似乎已经敷了药,带着一股冰冰凉凉的淡香。

程桉有些迷茫地打量着这件卧房,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隐约记得自己喝了好多酒,似乎还在幻想中见到了贺先生……

程桉起身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

现在罩在身上的是一件宽大的男士短袖,灰扑扑的,显得很商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