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十年前一样,还是熟悉的感觉。
“沈师侄啊,你说你孟师叔这算不算嫁入豪门了?”路屏山边走边感慨,只觉得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果然,还是熟悉的金钱气息。
沈椿龄好脾气地笑了笑:“您要习惯。”
本来他们这些赊账也要保养剑的穷剑修和华京人一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若没有陈剑圣和律家主,估计两宗现在都还在敬而远之。
但自从陈儒张扬地坐着八抬大轿一路从倾月宗入赘“嫁”进了律氏之后, 倾月宗确实没有再缺过资源。
后来陈慕律上山求学,天灵地宝更是流水一样送进了倾月宗,壕无人性。
“如果牺牲一个剑尊, 可以换万书阁翻新的话……”路屏山沉思, “那很划算了。”
沈椿龄开玩笑:“那还是先修一修荒废的东崖校场吧。”
“不行啊, 东崖不能修。”路屏山认真地摇了摇头, “就要荒废才好,月黑风高,偏僻角落,那样才刺激。”
“而且……”
路屏山忽然闷笑了一声:“某些人以前就喜欢往这犄角旮旯里钻, 黑灯瞎火的,练练剑,摸摸手……你还小,不懂这个。”
沈椿龄意会,笑而不语。
穿过连廊,他们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向着孟长赢养伤的侧院走去,还没进院子就远远地望见门前站着一拨人。
走近了一瞧,律乘雪和律乘霄一左一右杵在门口当门神,脸色都算不上太好看。
何衔枝拉着律乘雪的衣袖,似乎还在劝着什么,旁边跟着的下属都识趣地低着头,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律乘霄还是保持了一贯的礼貌,主动开口:“路道友,沈小道友,你们是来找孟剑尊的吗?”
“是啊,来看看我那位老伙计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路屏山一点头,唏嘘道,“当初刚破境就端了整个崇云门的人,居然烧点神魂就只能卧病在床了,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律乘雪忽然冷哼了一声:“谁知他使了什么手段。”
沈椿龄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最后选择看向何衔枝:“何公子,好久不见了。”
何衔枝莞尔一笑:“是啊,是有四五年了吧,你和无尽现在都好吗?沈首徒临行时还托我给你带了些东西,我早上才到,还没赶得及给你送过去。”
“大家都很好,无尽他这次没有和我们同行,不过他昨日已从倾月宗出发,十日内应该能与我们会合。”沈椿龄笑了笑,“劳烦何公子了。”
路屏山笑道:“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是来找孟长赢,那我们不如一起进去?”
何衔枝脸上的笑顿住了:“其实我们是来找……”
“谁来找孟长赢了?”律乘雪冷着脸,转身拂袖,往院内走的时候还不忘拉着何衔枝。
剩下律乘霄和路沈二人面面相觑,也只好跟在他身后进去。
结果刚刚走进内院,他们一行五人就直接撞上了终生难忘的景象
陈慕律连外衫都没套,一边又急又羞往外走,一边低头对付着侧边的衣带。那两条衣带一长一短,短的那条还带着撕扯后的线头。
衣襟处一层紫叠着一层黄,最里面的紫色小衣反穿着,领子空出了一节,露出脖颈间斑驳的痕迹,明显不是陈慕律的尺寸。
“……”
“陈、慕、律。”
“三哥,大哥……且慢,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是自愿的!”
啪的一声,扇中剑出鞘,律乘雪面无表情地把惊慌失措地陈慕律丢给何衔枝,提着剑就闯进了屋里。
路屏山眼睛都瞪圆了,喃喃道:“天爷啊……这是我们能看的吗?咱们要不要去拦一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