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思笑了笑,摸摸李溪山的头:“是啊,小溪学得很快呢。既然这样,那你要好好看着小虎,别让他又捣乱。”
一群小孩欢呼一阵,转头便在院子里玩了起来。
虽然只是下得小雪,但持续时间很长,程思的院子里已经积攒了一层厚厚的雪。程思的院子没放什么东西,所以看着很空,意外地很适合打雪仗。
他根本没有农具种子和口粮之类的东西需要存储,整个院子里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枯树,两间破屋子。东侧向阳的一间是给孩子们读书的书房。
角落的小灶台旁边摆着几捆柴火,灶台上正煨一炉药,满院飘散着一股清苦药香。
程思垂下眸子,一点微弱的灵气从掌心蹿出来,直到冰凉的手热了起来,他才重新伸手去摸大黄狗的头。
墙外时不时有嘎吱嘎吱的推车声,叫卖吆喝的小贩走街串巷,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等候着,包括院里这堆小鬼头。
每次卖饴糖的小贩路过时,大黄狗都会蹿出去拦人,而程思则像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铜板,请他们每人吃上一块糖。
饴糖不便宜,更何况是十几个孩子。但程思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每次都能泰然自若地变出钱来。
程思是三年前来到柳絮巷的。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隐隐约约知道他是个穷秀才,身体不好,住进巷子深处的时候还坐着木头轮椅。
一开始的时候,程思在柳絮巷里当郎中,他的行医之路磕磕绊绊,无论是什么病症都要对着医书钻研好一阵,最后只能开出些乌漆嘛黑的小药丸子。虽然能治好人,但总让人心惊胆战的。
不过他这半吊子医术在柳絮巷倒是很够用,病人没钱,他也没实力,属实是一种双向奔赴。
几个月后他能站起来了,便再也闲不住,直接在这间四面漏风的院子里开了个万事屋,给钱就能办事,什么上山掏鸟下地抓猫帮隔壁大娘糊泥墙都行。
当然,大部分邻居都以为是可怜的年轻秀才无路可走了,穷困潦倒得什么活都愿意接,生怕自己不能累得早死。
于是几十户被程思用小药丸子治过的老主顾们联合起来,凑了十几串铜钱,将这一院子的活宝带到了他面前。
于是程思的院子被分割出了好几个区域,万事屋,托儿所,小药庐……现在又多了一个玩雪区。
程思深吸一口气,从手边掏出几块布头缝成的小衣裳。他刚刚缝道一半,现在能依稀看出个形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