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前的何衔枝不自觉地仰起头,眼神都失了聚焦,面目痴/红, 小小的身子止不住的轻颤着。

上面的衣衫倒还马马虎虎套着, 长长的衣摆挡住了混乱。他双颊和颈间都露出了青白色的羽毛, 整个人看着都毛茸茸的。

那人似是挑了挑眉, 状似惊异道:“怎么还是这样不经弄,连原形都露出来了。”

何衔枝低下头,胸膛起伏了几下,眼睛定定地盯着来人明黄/色衣摆处的栀子花:“公子怎么来了?”

律乘雪随便扯了块帕子, 正擦着濡湿的两指,唇边才弯起的弧度又在瞬间消失了。

他抬眼,把帕子丢在一边,欺身把人压/在了屏风之上:“何衔枝,你教不会啊。”

“三……三哥……我知错了!别!别……”

小东西看着老实,但在这些事上古板又倔强,偏要受了罚才知道乖。

律乘雪轻嗤一声,手上还是不饶人地往里面钻:“这才像个小鸟样。”

小鸟眼眶里盈满了水,雾蒙蒙的,话里都带着水汽:“外面有人……大小姐还……”

他俯身凑近何衔枝的唇,嗓音低哑,闷笑道:“只要你这次忍着哭得小点些……没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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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天变得很快,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便阴了下来。

成片的乌云遮蔽了烈阳,黑沉沉地压着天,连带着不远处的人群里都被压得闷了几分,一阵无言的焦躁烦闷悄悄蔓延在学宫里。

“平日里上课不见得有多积极,到了放榜日倒是急了,年年都要把这儿堵得水泄不通。”路屏山远远望着学宫门前的人群,不免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