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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旁人进入。

好歹是叔简伯父,若是谢丞相,他万万不敢帮着谢蕴说出以上的任何一句话。

“这场雨来的也是及时。”

公乘越低声念叨着,听不到除了雨声之外的其他声音。

夜半,雨滴落下的又急又快。

暖意盎然的帷幔之内,张静娴早已经疲累地睡了过去,安静地蜷缩成一团,眼皮微红。

一只手轻柔地托着她的后颈,往她的嘴里喂了一碗补汤。

空了的瓷碗被放在一旁,谢蕴的眼眸专注地凝望她的睡颜,强硬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他跟着阖上了眼皮。

然后,他梦到了一场更大更急的雨。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如果这是对我的惩罚。”……

谢蕴不喜欢雨天。

尤其在他的腿受伤以后,阴雨绵绵的潮湿往往意味着深入到骨头缝隙、针扎似的疼痛。

所以,即便在梦中一眼看到那个清瘦挺拔的背影,谢蕴的眉骨仍是阴郁地往下压了压。

雨滴一开始飘如零星,还不足以打湿地面,可是她行在雨中,手中未持伞,肩上也未披着蓑衣。

“阿娴,没看到下雨了么?”

谢蕴长腿一伸,只几步迅速跟上了她,抬起宽大的衣袖,为她遮挡天上的雨点。

结果,这个农女只顾垂着眼睛闷不吭声地往前走,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讲话,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雨点穿过他深色的衣袖,宛若无物,固执地飘落在她的发间。

没一会儿,她那条青色的发带变成了湿淋淋的绿色。

谢蕴抬着一只手臂,顿时明悟,这是在梦中,她感觉不到身边有一个人跟着她,潮湿的雨滴也无视了他。

但他没有放弃继续为她遮雨,黑眸静静地望着她,一寸一寸地逡巡梦中她的模样。

清澈的眉眼,浅色的小痣,抿紧的唇瓣,背着身上的包袱和弓箭,梦中的她和现实并无区别。

“阿娴,你一个人,要去哪里?”谢蕴掀开薄唇,轻声问她。

没有人回答,她独自走在雨幕中,孤独而冷清,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谢蕴跟着她,看着她的眼睫毛也变得湿润,脸颊一片冷白,他忽然怒不可遏地沉下了眼眸。

这里不是偏僻的西山村,脚下宽敞平整的官道只会在人口较多的郡城附近出现。

武陵郡,颖郡还是长陵郡?

又是谁放任她孤身行走在雨中,马车呢?甚至简陋的牛车都没有。

发觉雨势越来越大的时候,谢蕴的脸色越发阴沉,尽管知道她听不到,他仍是一遍遍地唤她的名字。

温声说,“阿娴,停下来吧。”

隔着虚幻的雨声,埋头赶路的女子似乎终于发现了自己被淋湿的罗裳和头发,她苦笑了一声,“早知道就不拒绝獬的好意了,坐在马车里面起码不会被雨淋到。”

獬!和他有关。

谢蕴眼皮微撩,黑眸中仿佛结了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獬对她做了什么。

他忘记了这只是一个梦。

“先躲雨,再到下一个城镇买一辆马车吧。”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跟着同样匆匆赶路的几个百姓走到了一处草亭中躲雨。

草亭的面积不大,四周又透着凉风,谢蕴看着她打了个哆嗦,心中的疼惜如潮水一般涌来。

怎么梦中的她还是不开心的,不快乐的。她着急赶路是想归家吧?那个小山村究竟有何可取之处,她冒着雨孤身一人也要回去。

谢蕴颇为不悦,草亭中同为躲雨的几个百姓帮他问出了声,“娘子背着包袱,这是要到何处去?”

出门在外,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