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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紧紧地包裹着,仿佛置身在一个绝对安全与安稳的环境中,不会被伤到,也不会被冷待。

迷迷糊糊地,有一只手安抚地拂过她的脸颊,在她的鼻尖停下,碰了碰那颗可爱的小痣,又停留在她的唇边,摩挲出一条细细的小缝儿。

“阿娴原来是渴了,不然唇瓣怎么会张开?”轻笑声飘忽不定地回响在她的周围,张静娴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很想醒来,可是意识总是飘着落不到她的身体里面。

渴了吗?她的唇瓣动了动,分不清楚。

下一刻,温凉的,含着清甜的蜜水覆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的呼吸,还是那个人,他满足的喟叹声努力在压低克制。

谢蕴尝到了她的味道,肆无忌惮地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心情极好,力道从最初的轻柔到后来的狠戾。

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颊染上了一片潮红,他捏住她下颌乃至脖颈的长指才慢慢松开。

等到她的呼吸平复,仰头半睁着迷离的眼睛看过来,谢蕴又忍不住凑了过去,解下那条青色的发带,蒙在她薄红的眼皮上。

“不可以这么看我,《礼记》中有云,敬慎重正昏礼也。当初就该先教阿娴礼,却不该是《诗经》,此事是我失策。”

他倒了一杯水,动作优雅地又喂给她。

看着她乖巧地喝完,软绵绵地依偎在自己的身侧,谢蕴的心头难以抑制地生出几分难过,“真想阿娴一直这么乖,可惜,唯有在这个时候。”

最后一个字湮没在他的薄唇里面,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冷硬强势,是她给了他机会这么对待她。

本来,他想给她更多的时间,到来年的夏日,那么久。

那么宽容。

……

日夜交替,张静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昏昏沉沉中,她只感觉自己仿佛从紧紧的包裹中到了一个更宽敞更开阔的地方。

睁开眼睛前,她的手背被黄莺重重地啄了一口。

有些痛,她这么想着,动作迟缓地坐起了身。眼前是一个寻常的房间,简单的桌椅,床帐,以及不甚明亮的烛光。

陌生,可是诡异地又有一丝丝的熟悉。

张静娴倚着厚实的被褥,脑海中断断续续地出现了几个画面,她守在草丛里面等候南去的大雁,雁群从空中飞下来被她捉到了两只,然后呢?

然后,一只长箭刺穿了大雁的身体,谢蕴踩着鲜血将她给谢丞相写的书信放回到她的手中。

张静娴骤然清醒,她想起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长陵城外,她曾经住过一夜的驿站,也就是在这间普普通通的屋子里面,她提笔向谢丞相写下来了自己的请求。

明明他们离开了颖郡往武陵郡去,可现在怎么又回到了长陵城外的驿站!

张静娴心脏剧烈地跳动,拼命地搜寻这段时间的记忆,可是最后一个清晰的画面仍旧停留在她为谢蕴捉大雁的时候。

表兄和村人们呢?

巨大的时空错乱感令她不由乱了方寸,她不顾使不上力气的难受,从床榻起身,急忙找到自己的弓箭就往门外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后,她牵挂着的表兄看到她醒来,一脸惊喜,嘴里说道,“阿娴,你终于醒了!”

“阿兄。”张静娴喃喃地出声,也就在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沙哑。

“来,快把这碗汤药喝下去,你刚昏迷醒来,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张入山看出她的状态不好,急忙扶着她回到屋中坐下。

他的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补汤,让她赶紧喝下去,补一补这些时日消耗的精力。

“阿兄,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张静娴愣愣地盯着灰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