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个字一个字地和这个农女说,“阿娴,我想要另一种贺礼。”
他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等物。
张静娴听到这里,不安的一颗心获得了短暂的安宁,扬着脸问他想要什么贺礼,只要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她会为他寻来。
“大雁,我想要一只羽毛丰盈,可以飞的很高很远的大雁。”
他含笑望着她,深瞳幽冷如鬼魅。
这是曾经,张静娴在武陵郡时对蔡姝说过的话,没想到他还记得,又是以这种方式对着她说出来。
面前不止他一人,张静娴不愿被表兄和村人看出端倪,没犹豫太久便答应下来,低声道,“以雁为礼,郎君与夫人日后必定对彼此忠贞不二。”
谢蕴眼中浮现几丝猩红,淡淡嗯了一声,“这句话,我记着了。”
第四次,她第四次向他表示恭喜与祝愿。每一次他都记得,也会让这个农女终身难忘。
这时,游离在两人之外的张入山像是才反应过来,当即表示愿意和自己的表妹一起为即将成婚的谢使君捉来一只大雁。
郑起等人也忙不迭地应和,莫说一只大雁,便是十只八只也不成问题。
如今正值秋日,正是大雁南飞之时,自幼在山村长大,他们多多少少会一些捕猎的技巧。
张入山更不必提了,天上的飞鸟河里的游鱼山中的野兔他都抓过。
“这样,趁张娘子为使君捉大雁的时间,诸位多考虑考虑使君的提议,这等被使君亲自招揽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公乘越适时开口,悠哉悠哉地摇着羽扇,言数不尽的有志之士想投靠到谢使君的门下而不得。
再者,回到那个偏僻的小山村真的就能从此安稳吗?
“万一战事再起,征兵的人再到诸位的家乡,到时诸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话如一道刀刃,残酷地劈在每个人的心头,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谁都知道天下并不安稳,北方的氐人虎视眈眈,迟早会南下。
张入山等人都陷入了沉思,若再来一次征兵,他们的命运乃至挂念的家人命运又该如何呢?
张静娴见状,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阿兄,我饿了,今天的朝食还吃烤麦饼吗?”
她不能当着谢蕴和公乘越的面说此战氐人大败,也不能透露再次征兵征到了各大世家的头上,与武陵郡无关,心中急切,很担心表兄他们被说动。
于是,她说自己腹中空空,饿的厉害。
为了呈现的效果逼真,她还蹙起眉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想谢蕴成婚的事,不想将来的大战,也不想征兵与否,她只想简简单单地吃张麦饼。
“我去布袋中拿麦饼,阿娴,你先吃颗饴糖。”张入山以为她真的饿到难受,什么也不顾了,立刻忙了起来。
他就和自己的父亲一般,责任感强烈。自恃兄长的身份,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看到自己的表妹饿肚子。
张静娴早把被谢使君嫌弃的金子放回到了荷包里面,她腾出手接过表兄递过来的黄色饴糖,乖巧地放进嘴中。
又说,“阿兄快些烤麦饼,不然归家我同舅父告状。”
张入山烤饼的动作果然加快了不少,一手一个,像是害怕自己被父亲责怪在外没有尽好一个兄长的责任。
兄妹两人之间的举动家常又温馨,看在众人的眼中,神色不一。
郑起和刘沧等人觉得很正常,西山村的兄弟姐妹之间不都是这个样子么?郑馨儿和刘川若是和他们在一起时挨了饿,绝对会在父母面前哭鼻子,也告他们的状。
可是在公乘越等人看来便是不同寻常,他们不会和自己的姊妹如此,而且,第一次看到一直很独立的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