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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名女子说过的话,他静静地站在马厩中,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直到日上三竿。

踏墨忍耐不住地拱他的手臂,义羽如梦初醒,终于抬眸,一步一步地往书房走去。

然而不等他将事情禀报给使君,女使阿洛脚步匆匆地走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公乘越提笔飞快地写着什么,听到动静,打了一个哈欠,将笔放下,温声让阿洛起身。

“传膳吧,忙活了这么大半夜,还真是又累又饿。”

“是吧,谢使君?”

他满脸愉悦地调侃身旁的好友,设局解决了一个心头之患怎么能不开心,日后谢氏长房一脉,真正接手的人就变成了他们。

公乘越早几年也看谢家长公子谢平不顺眼了,管什么兄弟情谊,只他挡在谢蕴的前路上,便是迟早要被除掉。

不过,他暗示过谢使君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次谢平动手,虽然冒险,但正合公乘越之意,因此酒醒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谢蕴吞掉谢平手下的势力。

有异心的人通通除掉,而识时务的人就先打发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们离了长陵太久,不可能在建康停留多日,早些处理好也能早些离开建康。

听到公乘越的打趣,谢蕴放下手中谢平四年前同人往来的信件,目无温度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使。

“何事?”他一开始没发现人是阿洛。

阿洛惊惶地抬起头,尚未开口说一个字,谢蕴的指骨略微用力。

手中的书信粗暴地破了一个大洞。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笑到眼眶发红。

“七郎君,张娘子她不见了。”

阿洛的脸色惨白,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滑下,她的嘴唇止不住地哆嗦,“奴今早迟了一些为张娘子送去朝食,一直敲门不应,便以为张娘子还未起身,所以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谁知…谁知方才奴发现备受张娘子宠爱的黄鹂鸟一声未啼,于是斗胆进入屋中,可是屋中已经空无一人。”

人和鸟都不见了。

谢蕴的瞳孔蓦然收缩,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冷汗直流的女使,“找过了吗?她喜欢读书,喜欢赏景,家中这般大,兴许去了别的地方。”

阿洛颤抖着伏地,“回禀七郎君,奴未在屋中找到张娘子的弓箭,此外,装着黄鹂鸟的木笼也不见踪影。”

若是不经意间去了谢家的别处游玩,怎么会随身携带弓箭和一个笨重的木笼子?这太不合理了,所以便只剩下一个可能。

张娘子她已经离开这里。

阿洛当时就想明白了一切,包括清晨她为何临时被安排一趟差事。

“七郎君,一定是有人带走了张娘子!”额头重重地抵在地上,她忍着惊惧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有人带走了她?是啊,她说过自己很乖的,不会再逃了。”谢蕴异常冷静地点头,目光从女使的身上移开,放下手中的书信,径直向那个农女住的房间走去。

“哎,哎!这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呢。”公乘越眼睁睁地看着他抛下自己离开,急到将羽扇打落,“张娘子是你谢家七郎君的救命恩人,即便被人带走,谁又敢对她做什么。”

“孰轻孰重,使君应该分得清楚。”公乘越一句话将将说完,视线中已经没了好友的身影,他无奈地又叫来一人传膳。

天大地大,大不过他腹中饥饿,需用朝食。

……

谢蕴出了书房的门,只转了两道廊柱,幽冷的眼珠看到了默默守在外面的部曲。

“说。”

只一个字,义羽的咽喉像是被扼紧,低声说马厩中少了一匹马,唯一一匹枣红色的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