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等待着。
濡湿而灼热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很久,她垂下眼睑,从喉咙里面逸出了一声很小的喘气声。
忍耐又难以承受。
这一声喘息过后,谢蕴松开了手,薄唇也离开了她的手腕。
没有了禁锢的张静娴大口大口地呼吸,可能因为太急切了,她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谢蕴的脸隐在暗处,辨认不出真实的情绪,只薄唇殷红,鬼魅一般的感觉令人悚然生畏。
他静静地望着怀中的女子,似乎在等待什么。
许久,张静娴的呼吸才恢复了平稳,她轻轻抬头,正欲开口,他的手掌再度上前,捧着她的脸颊,薄唇压下。
“郎君,你不能这样,明明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害怕再次被堵住嘴唇失去呼吸,张静娴的心脏急促地跳动,以最快的速度说完了一句话。
不能怪她,她是在行使宾客的责任,为自己效忠的郎主做事。
“阿娴是说,我让你去私会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男人?”
他的语气平缓地没有任何起伏,但听起来比方才的质问还要可怕。
“……是!”张静娴不管不顾地点头,病急乱投医,提到了他信任的心腹,“獬也知道的,羽还有蟛通通知道。”
“说清楚。”他顿了顿,薄唇离开了一些,两个人的距离却没有拉开。
张静娴仰起脑袋,表情镇定了几分,将他口中那个野男人的身份说了出来,“蔡郎君就是郎君要我试探的那个人,我与他私下见面是为了施行郎君的计划。”
她知道谢蕴交给她的任务看似简单,但一步不慎可能会陷入到绝境。
如果她没有辨认出他的用心,如果她被一开始的小蝉和蔡襄迷惑,如果她傻乎乎地不知道主动套别人的话,任务都会失败。
而一个小小任务没有完成的她哪里还有脸做谢使君的宾客。
他不准自己离开,自己又无法胜任宾客一职,那她退了一步被迫留在他的身边会成为什么呢?怕不是处境比前世更难堪,变成公乘越口中的小夫人。
纵然她避嫌,躲着他也无用。
所以,这次任务她必须完成。所以,她提前说好了,请獬请羽请蟛他们帮忙。
去见蔡襄的路上,她并不只是一个人,如果蔡襄对她发难,除了贴身的弓箭保护她,还有暗处的部曲为她掩护。
“我幸不辱命,完成了郎君交给我的任务。蔡襄得知了那句话,定然会有所动作。郎君现在便可询问獬,知晓我所言无一字虚假。”
说完这番话,张静娴睁着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眼眶微微湿润。
他为什么非要逼她到这个地步,她究竟作了什么孽,才两辈子与他纠缠在一起!
半晌,马车内是没有声音的,除了两人的呼吸。
谢蕴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又过了一会儿,他的薄唇还是落了下来,轻缓而温柔地落在了女子的眼尾。
吮去少少的一点湿意,他冷静地询问她,除了这次私下见面,她与蔡襄还有什么接触。
“他一开始送我珠钗,后来还命人送来了许多道武陵城中的名菜给我。若非我发现他的举止有些可疑,他在我的心中,可能真是一位大方热情的郎君。”
张静娴向后退了退身体,认真地讲述蔡襄和她的来往,包括她对蔡襄的印象。
只是送她珠钗,送她菜肴而已,便成了大方热情。
那他呢?陪她度过孤独的时光,教她读书识字,带她离开小而愚昧的山村,为她构造一个光明的未来。
与她,却是生性凉薄,却是手段狠毒,却是划清界限,却是时刻想着逃走。
一股无名火横在谢蕴的喉咙,烧的他闷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