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殿内,皇帝没等到人,只等来了一张小笺。
他冷呵了声,一展开,却见上面写着端丽的一行小楷:努力加餐饭。
唇角不自觉牵了牵。
她知道他所思非茶,写的不是茶方,原是心方。
是“会面不可知,努力加餐饭”,还是“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思”?
她是否也在想他?
徐得鹿觑了觑皇帝的脸色,又替青簪、以及没有把人带回来的自己解释了句:“奴才进去时,正听见太后娘娘让盈主子须得学着‘忍’呢。陛下,这茶……可对了味?”
萧放揉皱纸笺,团进掌心,只觉喉头微紧,心口一阵发痒。
忽有些怀疑,所谓的忍,要忍的,究竟是谁。
第23章
许是青簪主动选择留下,太后对人倒和颜悦色了几分。
不管打的什么主意,至少忍得住,就说明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只是这样一来,太后不须青簪再跪思己过,也不召人到跟前去,青簪竟有些不知能在含凉殿做什么了。
想着太后身边不会缺侍奉周至的人,最后便只每日早些起来,为太后煮上一壶茶。
这些日子太后住在含凉殿,太液池的鲤鱼都眼见肥了一圈。
青簪几次见太后,都是在殿后的露坪上搬了把藤椅,在一顶大的伞帐下坐着纳凉,观湖喂鱼。
头几天有荀欢陪着,青簪茶送到了就走。今日荀欢离宫走了,太后身边的藤椅空着,就唤她坐下。
太后抿了口茶道:“倒还算是一味可以回味的佳茗,怪不得皇儿惦记了。”
青簪走到人身后:“妾给您松松肩膀?”
太后没拒绝:“你还会这个?”
青簪便上手给人揉按:“妾以前在侯府是侍奉老夫人的,那时候就在想,若妾有祖母……也当在膝下尽孝。娘娘天人之姿,虽无祖母的年迈,却有祖母的亲切。”
太后对她的手法还算受用,闭起了眼睛,调侃道:“哀家至多也就你母亲那个年纪。若是像你祖母,你和皇帝不是差着辈了?”
青簪也觉出不妥来:“妾嘴笨。”
太后却不似生气,笑道:“嘴笨些是无妨的,巧诈者众,拙诚者殊。”
“妾受教了。”
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日头毒烈起来,伞帐就不那么得用了。太后要回殿里,青簪也回了自己住的偏殿。
才跨进门,却被一只手拉着趔趄地跌进了屋里,撞在一片胸襟上。
门就在下一瞬干脆利落地被关合,把身后跟着的婢女都关在了殿外。
青簪被人抵到门边,双手被他霸道地捉着,压在门扇之上,如同举手就降般的姿势。
“陛下!”
萧放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微微偏头,朝人一举伐进。
很快,二人之间就只剩下唇齿的纠缠较量,还有几息被这方紧闭的殿室密藏起的羞人水音。
青簪酥倒人在怀中,身骨已比太液池水还软。
“陛下怎么来了?”她软软地问。
萧放略一噙笑,哑声道:“不是要朕努力加餐饭?朕自是来,加餐饭了。”
青簪被堵在门与人之间窄窄的空间内,只觉眉眼都热昏昏的,看不清他,所以一味低着头,小心地问:“那现在……算是餐饭之前,还是餐饭之后?”
萧放愣了半瞬。
从她水润艳腻的唇上移开眼,压下才稍餍足又被挑起的更踊跃亢奋的心火。
“卿卿说起浑话来,青出于蓝。”
他用手掌裹住她的一只手,打开了
门:“你是朕亲封的盈美人,朕何必与你这样偷偷摸摸,走,去陪母后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