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路昇面庞依旧,只是眼底好似有怨,又有悲。
他被抓住手腕,与段路昇几乎脸贴着脸,听见了身后齐耿挣扎的声音。
“放了他。”段轻言的胸口不断起伏着。
段路昇不回话,手已抚上他的脸,用拇指的指腹在他右眼角轻蹭了几下,铅粉脱落,那粒鲜艳的泪痣赤裸裸跳了出来。
“我喜欢你的痣。”
段路昇忽用手指端住段轻言的下巴,于众人面前,在他眼角落下一吻。
齐耿发了疯将拖拽着他的几个人甩开。几乎是同时,段轻言被松开,隔着柜台,看见段路昇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物,手腕的动作带出一道清脆的咔嚓声。
段轻言的脸色忽地变了。段路昇转过身,将上了膛的手枪对准齐耿。
“前段时间辛苦你替我照顾言儿。”段路昇平静地通知眼前人,“人,我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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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杀了我,否则谁也别想带走沈忘。”齐耿红着眼直面那令人心悸的黢黑的枪口。
段轻言扶着柜台,跌跌撞撞,在段路昇诧异的目光中挡在了齐耿面前。
“二爷,您回去罢。”段轻言声音放得轻,说出的话却沉重,“别再为难我们了。”
段路昇的脸瞬间阴沉,举着枪的手放下后,周身的气压却更低了。
“你们?”段路昇眉心蹙了起来。
“我不管你是哪个爷,”齐耿被拉扯着在后头喊,“沈忘不想跟你走,你今天要是强行把他带走,就是绑架,就是犯罪!”
“沈忘…”段路昇冷笑一声,用手帕包着枪身,往边上一递,琛叔立刻迎上前将枪接了过去。
“我与言儿许久不见,想单独聊聊。”
段路昇此话一出,齐耿正准备反抗,段轻言也开了口说道:“就在这聊。”
段路昇手腕轻抬给了个手势,那群黑衣人便松开齐耿,朝门的方向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另有两个黑衣人钻进里屋,将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常贵也揪了出来,赶出门去。
齐耿堵在门边不肯出去,听见段轻言轻声说了句“没事的只是聊聊”,才不安地跨出门。
茶馆空了,段路昇却不开口,目光不断地切换在周遭环境和段轻言身上。
段轻言终于好好看了眼在他梦里辗转出现几个月的人儿,尽管仍需手杖,但他终于能走了。
“去你房间聊。”段路昇逼近他说。
“我没有房间。”段轻言往后退了一步。
段路昇眼里一片阴翳:“你果真跟他睡?”
段轻言见他拄着手杖往后院走,想扶他,却被他推开,只能眼睁睁看他走到后院的平房前,掀开门帘进去了。
段轻言担心他发脾气破坏齐耿的房间,只好跟了进去。
一进去,却看见段路昇已坐在他的床沿,将手杖倚在床边。
“你的床,永远最香,最干净。”段路昇的手摸过他的被褥,沉吟道。
段轻言杵在门口,听得段路昇唤他过去,却怎么也走不动。可看见他撑着手杖又要站起来时,又于心不忍,只好主动走到他面前。
段路昇伸手将他拉进怀里,段轻言一个侧身偏离,立马被段路昇伸出双臂捞回去,两人齐齐倒在床上。想挣脱,却被束缚得更紧,段路昇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言儿别动,压我腿了。”
段轻言一怔,身子登时软了一半。
他被禁锢在怀中,由着眼前人的嘴唇落在自己的额头,眼角,脸颊,然后是嘴角。
段路昇想亲他,段轻言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张口,紧咬着牙,藏着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