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馆上下,只有陈管家会叫他小少爷。李姐去世后,他在公馆里还说得上话的也只有陈管家。

陈管家跟随段老爷二十余载,从年富力强到满头花白,凭借着宽厚的品性和对段家不渝的忠贞,成了段公馆的总管家和一众仆人里最有声望的老前辈。

段轻言说了声“好”,也算回应了陈管家。

他也实在说不出更多的话来,舌面横亘的伤痕仍有着刀割般的疼痛。

“小少爷再不吃饭,伤了身子,陈某实在对大太太没有交代。”

直到见了段轻言动筷吃东西,陈管家才愿意离开。

陈管家离开后,段轻言跑到厕所,抱着抽水马桶一股脑全吐了出来,吐了个昏天黑地。

那天他是被陈管家背回来的,带着满身的抓痕,和身下的泥泞。一切都刚好掩饰在崭新的服饰下,而他原本旧的被撕裂的衣服则带着凌辱和血迹被丢进了垃圾桶。

原本他已将衣服穿戴整齐,自己走出了段路昇房间,却在下楼梯后晕厥,倒在一楼大堂内。

休养一周后,段轻言身上的伤渐渐好了,舌头也不再疼了。

段誉阳中途来看过他几次,就这么不避嫌地直接进了他房间,在大白天,一堆下人眼皮底下。

段轻言与段路昇自小一同在沈素心膝下长大,因此段路昇来寻他,大家都只当平常事看。而段誉阳常年在外,未与段轻言有过接触,如今却亲自上门来,自然引起不小的议论。

但大家也只在私底下揣测二人交情,嚼完舌根也就罢了。

段誉阳第三次来寻他,段轻言刚在伤口上涂抹完药膏,还未来得及收拾。

“你道是受了风寒,为何不见你吃药,却是涂抹这药膏?”段誉阳抓着他的胳膊问,“你可是受了外伤?”

段轻言咬着牙才没叫唤出声,段誉阳刚好摁在了他的伤口上。

段誉阳察觉不对,一把捋起他的袖子,却看见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可是段路昇伤的你?”段誉阳问他。

“不是。”段轻言把袖口又推回去。

段誉阳突然伸了胳膊把他圈住,段轻言心下一惊,下意识猛地推开他。

段誉阳往后踉跄一步,却又不死心,他上前捧住段轻言的脸,低头就要亲在他的唇上。

段轻言偏过头,那吻只落在脸颊。

“他二少爷能做的事,我大少爷为何做不得。”段誉阳恼羞成怒道,“他生日那天,我明明见他亲了你,而你没有反抗。”

这是段轻言第一次看段誉阳失了态。

“大少爷,你误会了。”段轻言拿袖子轻轻蹭了下脸,然后说,“我不反抗不是因为他是二少爷。”

而是因为他是段路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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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轻言总以为自己是囿于段路昇的身份,才委身于他,可段誉阳靠近时,他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排斥。

段誉阳不甘心,又拉过他在他额头上强行亲了一口,然后才愤然离去。

之后段轻言听说大少爷派人将铁网上盘桓的蔷薇剪了个干净,又听说二少爷喝醉后跟大少爷起了争执,两人结结实实打了一架,但谁也不说为何打架。

仆人楼里三人成虎,谣言四起,甚至传出段老爷还在,两位少爷已为了家产内斗起来。

没过多久,段轻言得知,段誉阳又出了国去。

果然一山不容二虎啊,有人这么感叹道。

段路昇说要放他自由,便竟是再也没来过。

段轻言几次碰见他,也都是他坐在车里,准备出门或刚从外面回来。

段路昇的车窗开着,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