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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帷幔落下,烛火朦胧,将装饰喜庆的房间,勾勒出暧昧的橙红色剪影,透过一层层的帷幔,容朝隐约看见了帷幔里的床榻上,坐着一袭红衣的人。

似乎是听见声音,那人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容朝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隔着帷幔,他低声说:“我是容朝。”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容朝哀求道:“你不要嫁给钟离寂,也不要和他洞房,可以吗?”

“……”

等不到薛遥知的回应,容朝低垂着脑袋,乖乖的说:“从前偶尔欺负你是我不对,以后你可以随便欺负我,我肯定不会再还手了。”

“你还只跟我一起走可以吗?”

“我们还要去青城,还要揭穿阳雪宗的真实面目,为湄水城无辜受难的百姓讨回公道,你不能留在这里嫁人。”

“等我们从青城回来,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定居,你卖酒我就开酒楼,把你的酒全都收了,然后把赚到的银子都给你,我那么聪明,赚的银子肯定比钟离寂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多得多,到时候全都给你。”

“好不好啊?”

容朝咽了咽口水,小心的唤:“知了。”

“……”

“是不是我不说那句话,就不能打动你?”

“那我现在说。”

容朝很紧张,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其实很早就想告诉你了。”

“我喜欢你。”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终于说出口,容朝松了一口气,期待的等着薛遥知的反应。

半晌,里面的人都还坐着没动。

容朝逐渐开始不安,他眼眶发红,声音颤抖,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危险:“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真的又喜欢上钟离寂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啊!”

他上前掀开帷幔,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恰巧这时,钟离寂扯掉了头上的盖头,难掩杀机的看着他。

看见是钟离寂,容朝的脸色立刻变了,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咬牙切齿:“怎么是你?!”

钟离寂冷笑:“还好是我,否则我还不能戳穿你这龌龊心思!”

“薛遥知呢?你为什么盖着她的盖头!”容朝厉声问道。

“这盖头是我的!”钟离寂怒道。

容朝愣了一下,他立刻就不觉得尴尬了,然后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

钟离寂:“……”

今天绝对是可以载入钟离寂最屈辱的一天中。

他白天的时候换好了喜服,刚推开门头顶就落下了一顶红盖头,然后就被推进了狭小的花轿里。

钟离寂不可置信,他怎么会在花轿里?

媒婆欢天喜地的说:“快坐好了!我们宝儿小姐马上就来迎娶你了!”

钟离寂掀开帘子一看,果然看见薛遥知一袭大红嫁衣,坐在高头大马上,由梁右帮她牵着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迎亲。

钟离寂忽然理解了什么叫赘夫。

他还以为只是说说的。

结果是真的。

媒婆还在嚷嚷:“哎哟你怎么把盖头掀开了?快放下啊!这样不吉利,你想刚成婚就被宝儿小姐休了吗?”

钟离寂已经呆住了,他愣愣的放下手,轿子颠簸了一下,开始起轿。

梁家就在不远处,这花轿很快停下,钟离寂连薛遥知的手都没牵到,就被带着跨过马鞍与火盆,开始下跪。

跪天跪地跪梁老夫人。

这些钟离寂都忍了,想着与薛遥知对拜也不错。

但薛遥知不乐意了,她不愿意和他对拜,梁左竟然也纵容着她,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