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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

那是容朝第一次面对她时那么慌张,他该如何说他刚才是在偷看她?

容朝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她狐疑的盯着他:“你是不是想趁机把我推水里。”

容朝对上她清澈漂亮的眸子,几乎不敢抬头,反应过来后,落荒而逃。

薛遥知捡起地上的书本,指尖拂过上面的诗句,一字一句的念:“……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她的声音离他远去。

正是青涩的少年时期,容朝在那一天,情窦初开了,他开始迫切的想要见到她,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她面前。

少女迟钝,且心思从不在这上面,他赶走了她身边所有的少年,她也只顾着她的桃花酿。

容朝想要告诉她,他喜欢她。

他迫切的等待着天亮,去找薛遥知,迷迷糊糊间,他睡着了。

梦里薛遥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从始至终都有陌生的声音在告诉他——不要爱她。

如果你不想失去她,就不要爱她。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梦中的容朝不解,为什么爱她就会失去她?为什么只有不爱她他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那声音一直绝望的重复着这几句话,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天亮了,梦醒了。

容朝想去找薛遥知,但那声音,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经久不散,他发现,他无法对她说出那两个字了。

他开始频繁的做着同一个梦,梦中一片黑暗,只有那一遍一遍重复到绝望的声音。

直到他开始忘记,他一开始是想要去告诉薛遥知,他喜欢她。

这是属于容朝一个人的暗恋。

悄无声息开始,无疾而终结束。

自那之后,容朝也不再说这个了,他在时间中暂时忘记了这个梦,也忽略了他喜欢薛遥知,直到薛遥知的身边,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无论是燕别序,还是钟离寂。

他们一定都可以告诉她,他爱她吧。而他,容朝,却是个连喜欢都说不出口的人。

甚至连她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机会,他都无法把握。

因为他无法正视自己的感情,所以薛遥知要嫁给别人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说不出来。

凭什么,他不可以喜欢薛遥知。

那道声音却久违的传来,熟悉又陌生,他幽幽叹道:“我不爱她,她也不能嫁给别人。”

“把她抢回来。”

对,把薛遥知抢回来。

手腕被磨破,绳索脱落,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双手重获自由的容朝扯断了腿上的绳索,“蹭”的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已经麻木,他就像是未曾察觉到一样,推开柴房的门,踏入昏暗的夜色中。

已经过去一整天了。

薛遥知此时,是在哪里?她与钟离寂成完婚了吗?她如今会在喜房中,与钟离寂……洞房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容朝浑身发冷,双手颤抖,只有腿还听使唤,他直直的往梁家冲,今天黑风寨的人除了守门的,几乎都在梁家喝喜酒,并没有人注意到容朝。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容朝便跑到了梁家的大门外,他跑得太快,冷风灌进了喉咙里,他似乎都尝到了腥甜的滋味,但他来不及想太多,悄无声息的翻越围墙,直奔新房而去。

与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热闹喜宴比起来,新房附近空无一人,很是寂寥,容朝的脚步慢下来,他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告诉薛遥知,他喜欢她。

容朝推开门。

喜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