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袍的仙鹤绣纹上。
目光随着指尖一路往下,触上那御赐给首辅的玉带。
楼轻霜气息一重。
“孤在看这泱泱大兴的楼相,”沈持意低声说,“年少英才,仪表堂堂。”
“若说年少英才仪表堂堂……”楼轻霜喉结轻滚,“何人能比得上殿下?”
沈持意尚为苍世子时,纨绔之名在身,人人都知世子命不久矣,可想要入苍王府的苍州世族依然不计其数。
他不过是得了太子殿下青眼而已,哪里能比得过坐在他面前的青年?
小殿下还在玩着玉带。
楼轻霜陡然握上他的手腕,把他往马车角落里一推。
沈持意一惊。
他眸光乱撞,眼前身前却已经全是将他困在马车边角的男人。
太子仪仗正徐徐往皇后宫中而去。
马车外,宫人打着灯笼行于两侧。
深宫的夜里,什么动静都很是明显。
沈持意赶忙抬起另一只手去推。
楼轻霜却顺势又抓住了他那只手,将他双手手腕都握于一掌之中。
这人没有用上特别大的力道,可他若要推开,必然会引发让人怀疑的动静。
“楼饮川!”沈持意低喊。
楼大人正经应道:“臣在。”
“你干什么?”
楼大人继续将他抵在马车边角里,抽出玉带,慢条斯理地用那镶了许多宝玉的帛缎先行缠住自己的手腕,再把另一端缠住他的手腕,收束在腕上紧锁的铁环之上。
好似权欲化作柔软的枷铐,将他们二人相连相锁。
太子殿下没忍住动了动,楼大人手臂也被牵动,皱眉“嘶”了一声。
沈持意:“……?”
“无妨,只是扯到臣拔蛊时的伤口了。”
“……”
沈持意咬牙。
都多少天了还没好吗?
眼看楼轻霜已经肆无忌惮地整个人都欺身而来,他顾念着那伤了不知多少次的手臂,却不好动弹了。
楼轻霜不住地亲着他的眉眼。
沈持意双眼无法睁开,痒意接连不停。
榷城药庐里看似寡心冷情的木郎,私底下是这样一个不知收敛的模样。
全然不看场合!
“……别乱来!”他气息已经有些乱了。
“好。”
楼轻霜果然极为“听话”,没有做任何多余之事。
——看似没有。
这人双唇在他脸颊耳下游移,抓着他的手腕不放,不挪开不后退,像缠绕着不愿退开的长蛇。
“殿下喜欢臣拜相的玉带,”他说,“那臣便让给殿下用。”
殿下:“……”
殿下听着马车车轮前进的声响,愈发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动静格外大,话都不说了。
马车突然停下。
侍从禀报:“殿下,高妃娘娘仪仗在前,差人问候殿下。”
沈持意正心慌意乱。
这突如其来的禀报之声让他一个激灵。
他想瞥楼轻霜一眼,可是他们挨得太近,这一眼无论如何都好似秋波。
他只好用头撞了这人一下。
楼大人却不松手,和那玉带一道,同太子殿下缠绵在四方围满人影的私密之处。
“殿下?”外头宫人又喊。
楼轻霜不再磨蹭着他的耳边,他平了平呼吸,才喊道:“……请高妃先过。”
太子仪仗礼让了高妃的仪仗,停在原地,等着高妃仪仗走过之后,再度缓缓启程,行到了皇后宫中。
楼大人率先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