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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自内心而出的坚定, 并非城府不深的小殿下能够矫饰而出的。

假不了。

原来的结局如何,他无所谓。

沈持意不知他最见不得光的污秽内心, 足矣。

“大人?”

沈持意迟迟等不来应声,有些不满, “孤夸你呢。”

“……臣不敢当。”

太子殿下挑眉:“有何不敢?”

他嗓音愈发柔和。

“大人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不论过往如何,未来早已改变。

“沈沉霆将九论原稿给我之后,我在筑星台上等你来寻我, 对着原稿看了很久。昏政之君尚还在位,能在不曾入朝之时, 以少年之身, 写下如此谏言策论的人……”

他稍稍后撤, 在昏暗烛光之中, 对上了男人的双眸。

对上了那眼底只有他面容的双眸。

“来日必定会是个治世名臣。”

刚刚拉开的距离骤然被那人再度拉近。

劲风扫过床边烛火,送走了小室内唯一的光亮。

双唇被缓缓撬开。

这一吻不疾不徐,主动凑近的那人仿若捧着稀世珍宝般细细品尝,又不愿放开。

气息交缠之际。

楼轻霜低声说:“好。”

……好什么?

气息愈发沉重急促。

沈持意悬崖勒马, 赶忙推开这人,背过身去。

楼轻霜也知在皇后的舟湖该收敛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只从后方抱住沈持意。

他又喊他:“殿下。”

沈持意以为这家伙又要开始假正经真耍赖了,没有出声。

身后却传来那人极为轻缓的言语:“臣在内阁拟批条陈时,看到礼部送来了皇太子冠礼的章程。八月二十六——殿下二十岁的生辰要到了。”

沈持意活了三辈子,早就对过生辰麻木了,想到冠礼,想的也是繁琐忙碌的流程。

他以为楼轻霜是在问他想怎么过这个生辰,不太当回事:“如今你我的要事不在于此,大人不必费心,礼部怎么拟就怎么办?”

楼轻霜似乎在轻吻他的发顶。

“八月二十六……”

又重复了一遍日子。

随后没了声音。

皇城深处的水面入了夜依然同风缠绵,波纹难止。

笼罩而来的冷夜却入不了小室门窗,钻不进相拥而眠的床榻。

沈持意闭着双眸,眼前却浮过了去年八月二十六,他在家中过完生辰之后,便带着乌陵离开苍北,一路游山玩水,下了江南,在冬末的榷城遇到了木沉雪。

眨眼一春秋。

“殿下。”

已经睡意半拢的殿下:“叫魂呢。”

“苏涯是取自殿下的表字,对吧?”

这旧账翻没完啦?

“嗯……”

“什么字?”楼轻霜在他耳边说,“臣一直想问——殿下早就取好的表字是什么?”

沈持意心下嘀咕:大晚上不睡觉,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可他转念想到这人今日受了那么久的蛊毒之苦,此刻还有些伤着,他连调侃的话都说不出,还是乖乖回答道:“识涯。”

“是我父王和母妃一起取的。”

他虽喊了楼明月为“母后”,却从未喊过沈骓“父皇”,沈骓也乐于见他深谙臣子本分,并没有让他改口。

他这一辈子,只称呼过素未谋面的苍王为父。

“他和我母妃成亲的时候,就和我母妃一道取了好些孩子的名字,男孩女孩都有,表字也有。我出生时